藏经阁的修缮才刚开始,檐角的碎瓦还没补全,西厢房就传来了急促的撞门声。
“砰!砰!砰!”
门板在撞击下剧烈晃动,木缝里渗进的煞气带着铁锈般的腥气,与守阁兽残留的灵光撞在一起,发出“滋滋”的灼烧声。
林墨刚用灵力粘好《母符溯源》的最后一页,抬头时,光手环突然剧烈发烫——这是危险预警的信号。他反手将古籍塞进沈清辞怀里:“带陈长老和苏野从密道走,去烽火台汇合昆仑长老。”
“那你呢?”沈清辞攥紧银花印记,指尖泛白。她能感觉到门外的煞气比李长老的蚀阵虫更烈,带着股熟悉的阴狠,像极了当年暗算父亲的那股邪气。
“我断后。”林墨的声音沉得像块铁,光手环在掌心转出残影,“他们要的是我手里的母符碎片,不会追你们。”
“放屁!”赵炎拄着临时削的木杖,从东耳房一瘸一拐地挪出来,后背的淤青还没消,眼神却燃着怒火,“要走一起走!老子虽然伤了条腿,劈几个叛徒还是绰绰有余!”
撞门声突然停了。
门外传来个沙哑的笑,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:“林墨,别装了。你以为把母符碎片藏在藏经阁的地砖下,我就找不到了?”
是郑长老的声音。当年掌管刑罚的长老,最擅长用刑,据说能从石头里榨出三分话。
林墨的心沉了下去。郑长老竟知道母符碎片的藏匿处,看来宗门里的叛徒远比想象中多。他往地砖缝里塞碎片时,明明用灵力做了伪装,除了已逝的宗主,再无人知晓。
“老东西,藏得够深啊。”林墨缓缓后退,光手环的光芒顺着指尖流到地面,激活了守阁兽留下的防御阵,“当年你亲手给我刻的刑罚戒,现在是不是该自己尝尝滋味?”
“少废话!”郑长老的声音陡然拔高,“把碎片交出来,我让你死得痛快点!否则……”
话音未落,门板“轰”地碎裂,木屑飞溅中,郑长老带着十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。他手里握着柄缠满锁链的铁鞭,链节上的倒刺闪着绿光,显然淬了剧毒。
“拿下他!”郑长老甩动铁鞭,锁链擦着立柱飞过,带起的煞气在木柱上蚀出个黑窟窿。
林墨侧身躲过,光手环的灵力顺着书架蔓延,《丹方集注》《宗门戒律》……无数古籍从架上翻落,书页在灵力催动下化作利刃,直刺黑衣人的咽喉。
“雕虫小技!”郑长老冷笑,铁鞭横扫,书页瞬间被绞成纸浆,“你以为守阁兽的灵光还能护你多久?我早就在煞气里掺了‘噬灵粉’,不出半个时辰,这藏经阁的灵力就得被啃光!”
他的铁鞭突然转向,锁链“啪”地缠上沈清辞的手腕——她竟没走,银花印记正顺着锁链往上爬,试图净化煞气。
“清辞!”林墨心头一紧,光手环的光芒暴涨,硬生生将铁鞭从中劈断。断裂的链节坠在地上,每片倒刺都在蠕动,像活的蛆虫。
“想救她?先过我这关!”郑长老捡起半截铁鞭,倒刺在他掌心渗出的黑血里滚过,瞬间变得更长更尖,“当年宗主就是太护着你这毛头小子,才让你占了母符继承人的位置!今天我就让你知道,谁才配执掌宗门!”
他猛地扑来,铁鞭带着破空声抽向林墨的咽喉,煞气在鞭梢凝成个骷髅头,张开的嘴里淌着毒液。
林墨将沈清辞往赵炎身后一推,光手环迎着铁鞭撞上去。
“铛!”
灵力与煞气的碰撞炸出刺眼的白光,藏经阁的横梁应声断裂,带着尘土砸落。赵炎拽着沈清辞往密道入口滚去,后背被碎木划开长长的口子,血珠滴在青砖上,洇出朵妖冶的花。
“别管我们!”赵炎嘶吼着,用木杖撑起身体,将最后一道符拍在密道石门上,“老子在这儿陪你玩会儿!”
石门缓缓下沉,挡住了沈清辞担忧的目光。
林墨看着郑长老扭曲的脸,突然明白过来:“当年宗主不是病逝的,是你下的毒!”
郑长老的铁鞭顿了顿,随即笑得更狠:“是又怎样?他挡了太多人的路!你以为母符真的认主?不过是老东西用自己的精血强行给你开的光!今天我就把这虚假的继承彻底斩断!”
铁鞭再次袭来,这次的煞气里掺了血丝,显然动用了禁术。林墨的光手环在碰撞中裂开道细纹,灵力运转时,掌心血珠顺着纹路渗出来,滴在《宗门戒律》的残页上。
“以血为引,以戒为咒——”
林墨突然念起宗主临终前教他的咒语,血珠在书页上晕开,化作道血色符阵,将郑长老困在中央。戒律上的文字突然浮起,化作金色的锁链,缠住郑长老的手腕脚踝——这是用历代宗主心血凝成的“戒律锁”,专克宗门叛徒。
“不!不可能!”郑长老疯狂挣扎,铁鞭的倒刺深深扎进自己的皮肉,试图用煞气震碎锁链,“这锁早在三百年前就失效了!”
“那是因为,你不懂什么叫守护。”林墨缓步走近,光手环抵住郑长老的眉心,“宗主说过,戒律锁锁的不是人,是心。心若有愧,锁链自会收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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