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竞赛成绩与银杏叶里的答案
物理竞赛成绩公布那天,秋阳把公告栏晒得发烫。陆时砚挤在人群外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星轨书签,金属边缘硌着掌心,像在提醒他别慌。苏清辞站在他身侧,帆布包上的铜铃被风吹得轻响,目光却牢牢锁在红榜最上方。
“找到了!”有人惊呼,“陆时砚一等奖!苏清辞一等奖!”
人群瞬间炸开了锅,惊叹声像潮水似的涌过来。“两人都是省一?太厉害了吧!”“我就说他们肯定行,上次附加题据说全年级就他们俩做出来了!”顾浩站在不远处,脸色青一阵白一阵,手里的成绩单被捏得发皱——他只拿了二等奖。
陆时砚转头看苏清辞,她的睫毛在阳光下轻轻颤动,嘴角却抿得很紧,像在强压着什么。直到他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,她才猛地转头,眼里的光比秋阳还亮:“我们……真的做到了。”
“嗯。”陆时砚的声音有点哑,忽然想起狼山顶上的约定,想起那些一起刷题的夜晚,想起她发间晃动的银杏叶——原来并肩往前走,真的能走到想去的地方。
公告栏前的人渐渐散去,顾浩却忽然走了过来,手里捏着张演算纸:“陆时砚,你的附加题解法……能不能借我看看?”他的语气里没了往日的嚣张,反而带着点局促。
陆时砚挑眉,刚要说话,苏清辞却先开了口:“我这里有整理好的步骤,你要看吗?”她从帆布包翻出笔记本,上面不仅有解题步骤,还有用红笔标注的易错点,“其实你的思路方向是对的,只是中间少了一步变量代换。”
顾浩愣住了,接过笔记本时指尖有点抖。他一直觉得苏清辞清冷不好接近,更没想过她会主动帮自己。“谢、谢谢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苏清辞笑了笑,“物理题嘛,懂了就不难了。”
顾浩走后,陆时砚看着她:“你倒挺大度。”
“难道要像他以前那样斤斤计较?”苏清辞合上笔记本,阳光落在她发间的银杏叶吊坠上,“林晚的笔记里写过,‘真正的厉害不是把别人比下去,是让更多人跟上来’,我觉得挺有道理的。”
陆时砚忽然想起那本藏着糖的错题本,想起砚哥写的“别怕,我教你”。原来有些温柔真的会传染,像银杏叶的种子,落在心里就会发芽。
“对了,”苏清辞忽然想起什么,“周末去银杏林拆信吗?我们说好的,竞赛结束就去。”
“去。”陆时砚点头,心里忽然有点期待。那封埋在地下的信里,他们写了些什么来着?好像有“希望陆时砚别再漏看小数点”,还有“希望苏清辞的翻译稿别再错标点”,现在看来,这些小毛病好像都没改,却不妨碍他们一起拿到了一等奖。
周末的银杏林比上次来更热闹,满地的落叶像铺了层金毯,踩上去“沙沙”作响。陆时砚蹲在那棵老银杏下,用铲子轻轻拨开泥土——时隔三个月,那个小小的信封被油纸包得严严实实,一点都没受潮。
“慢点挖,别弄坏了。”苏清辞蹲在旁边,手里攥着片刚捡的银杏叶,紧张得像在拆什么稀世珍宝。
信封拆开时,两人的呼吸都屏住了。信纸被小心地展开,上面的字迹还很清晰,除了那些细碎的期许,最下面还有一行用红笔写的小字,是陆时砚当时加的:“如果我们都拿到一等奖,就去报航天工程的选修课。”旁边跟着苏清辞画的小笑脸,写着“好啊,我去报翻译理论,以后帮你翻译外文文献”。
“原来你早就想好了。”苏清辞抬头看他,眼里闪着光。
“嗯。”陆时砚的耳尖有点烫,“那天在狼山看流星时就想了,既然都喜欢,为什么不试试?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我爸已经帮我问过了,选修课下周一就能报名。”
苏清辞笑得更弯了眼,发间的银杏叶吊坠轻轻晃动:“巧了,我妈也帮我打听了翻译理论课的老师,据说很厉害,以前是航天部门的翻译官。”
两人相视而笑,忽然觉得那封信像面镜子,照出了那些藏在日常里的默契——你想说的话,我刚好接得住;你想走的路,我刚好也想去。
“对了,”陆时砚忽然从背包里拿出个东西,是个精致的木盒,“给你的,竞赛奖品。”
盒子里装着支钢笔,笔杆是银杏木做的,上面刻着细小的星轨图案,笔尖闪着银亮的光。“我找工匠定做的,”他挠了挠头,“笔帽里刻了字。”
苏清辞旋开笔帽,果然看到内壁刻着行极小的字:“致未来的翻译官,愿你的笔尖能划过星辰。”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字,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。
“我也有东西给你。”她从帆布包翻出个笔记本,封面是她亲手画的星图,“这是我整理的物理专业词汇表,以后你看外文文献用得上。”
陆时砚翻开笔记本,里面的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,每个单词后面都标着例句,还有她画的小漫画——一个举着望远镜的小人,旁边写着“这个词在轨道力学里经常用哦”。他忽然想起林晚的笔记,想起那些砚哥写的批注,原来有些陪伴,真的会以同样的方式延续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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