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枝一开始没反应过来,等明白过来胖嫂子话里的意思,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,连忙摆手解释:“嫂子!不是你想的那样!是……是昨晚和孩子们在床上玩儿,不小心把床给弄塌了……”
胖嫂子一副“过来人”的表情,拍拍她的手背,语重心长道:“嗨,跟嫂子还害羞啥!年轻人嘛,火力旺,理解,理解!快拿着馒头去吧!”
叶枝拿着她送来的两个大馒头,简直哭笑不得。
这时林小雨也过来了,看着叶枝通红的脸,又听到胖嫂子含糊的话,她一头雾水地问:“叶枝嫂嫂,咋回事啊?什么折腾?什么塌了?”
叶枝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拉着林小雨快步走开,边走边小声地解释:“没什么……就是……就是家里那张旧床,昨晚不小心被我们……呃……主要是孩子们,蹦跶塌了……”
林小雨看着叶枝难为情的眼神,再联想到刚才胖嫂子的话和周围几个嫂子暧昧的笑容,她好像有点明白了,眨了眨眼,最终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,偷偷抿嘴笑了笑。
叶枝看着林小雨的表情,心里一声哀叹。
完了,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!
一路上,她感觉周围路过的军属们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奇奇怪怪的笑意。
她无奈的板着脸,假装什么都没发生,心里却把许知行和那张不争气的破床埋怨了无数遍。
所谓好事不出门,“坏”事传千里。
这话自然也传到了沈文雪的耳朵里。
几个来拿药的嫂子凑在一起,正笑嘻嘻地议论着:
“听说了没?许团长家昨晚……”
“哎哟,可不是嘛!胖嫂子亲眼看见的,床都散架了!”
“真没看出来,许团长平时那么严肃一人,私下里这么……嘿嘿,猛得很呐!”
“看来之前分房睡真是瞎传的,人家两口子好着呢!”
沈文雪拿着药瓶的手僵在半空中,眼神瞬间冷了下来。
许知行……他竟然和叶枝……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!
他们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?
不是分房睡吗?
难道许知行真的对这个一无是处的村妇动了心?
嫉妒和不甘充斥着她的心,气的她浑身颤抖。
她绝不能让叶枝这么好过!
另一边,许知行在战友们的哄笑中开始了一天的工作。
处理完几份文件后,他看了看日历,想起过段时间就是父亲许建国的生日了。
虽然与继母关系淡漠,父子之情也因为常年分离和继母的挑唆逐渐疏离,但许知行骨子里是个孝悌之人,该尽的礼数从不短缺。
每年许建国生日,他都会准时寄些钱和礼物回去。
下午,他抽空去了一趟服务社,买了些海岛特产的干海货、两罐麦乳精,又拿了几天的工资作为礼金。
他将东西仔细打包好,准备明天去邮局寄出。
沈文雪一直留意着许知行的动向,知道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给家里寄东西,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个计划。
她回到宿舍,翻出信纸和钢笔,模仿着许知行的笔迹,以许知行的口吻写了一封简短的家信:
父亲:
见信好。随信寄上些许物品及生活费,聊表心意。
叶枝在此一切安好,勿念。她如今在海岛生活顺遂,身体康健,较之从前丰腴不少。承蒙组织照顾,她近日已在军区文化学校担任教员,每月亦有工资津贴,足以自给,且略有盈余,生活颇为安逸。
岛上物资虽不及内陆丰富,然基本生活无忧。她与孩子们均适应良好。
望您保重身体。
信写得很简短,但沈文雪很聪明,她尽可能的模仿许知行的风格,字里行间充斥着都是对叶枝的挑拨。
她知道,许知行的后妈是个眼皮子浅心胸狭窄的女人。
若是知道叶枝这个她原本看不上的儿媳妇在海岛非但没受苦,反而越过越好,甚至还能赚钱了,心里必定像扎了根刺,嫉妒难平。
到时候,少不了要闹出些风波,给叶枝添堵。
她小心地把信折好,放进信封。
第二天,许知行提着打包好的包裹去了邮局。
他填写好邮寄单,付了钱,看着工作人员将包裹收下,便转身离开了。
家里的床塌了,他还要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木材。
许知行前脚刚走,沈文雪后脚就出现在了邮局。
她假装要寄信,目光却直勾勾的盯着待寄包裹区。
她一下子就看到了许知行还没寄出去的包袱。
趁着工作人员转身去拿邮票的间隙,她飞快地走到包裹区,迅速将那封未封口的信塞进了包裹的缝隙里。
做完这一切,她像没事人一样,寄出了一封给自己远方亲戚的普通信件,然后从容离开。
想着这封信会在许家掀起怎样的风浪,她心中涌起了一股快意。
闹吧,闹吧。
最好闹的一拍两散,到时候就是她的最佳时机!
许知行对此一无所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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