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翠花”传递来的意念,让苏婉瞬间睡意全无。东南方向,邻居的据点那边,有与暗绿苔藓相似的“干净”气息?还在“呼唤”或“求救”?这感应模糊而遥远,如同风中残烛,却真实不虚。
“能感觉到更具体点吗?距离?强弱?是像这苔藓一样是植物,还是别的什么?”苏婉在心中急切询问。
“翠花”的叶片无风自动,似乎在全神贯注地感应,过了好一会儿,才传来断断续续的意念:“很远……比他们每次来交易的地方远得多……在更深的山里。那种‘干净’的味儿,和这小苔藓很像,但……更‘老’,也好像更‘难受’,被很‘脏’、很‘闷’的东西围着,透不过气……像是在泥巴里快要憋死的鱼……对,就是这种感觉!它在求救!”
被肮脏、沉闷的东西包围?是指污染吗?难道邻居的据点附近,存在着一处被严重污染包围的、微弱的净化之源?所以他们对“净水”方法如此执着,甚至不惜冒险探查危险的“血魇树”?
这个推测让苏婉心跳加快。如果真是这样,邻居或许并非纯粹的觊觎者,他们也在为生存挣扎,寻找对抗污染的方法。那块暗绿苔藓,可能就是他们从那“求救”源头附近艰难取得的样本。
“这事儿先别声张,尤其别让阿木知道,免得刺激他。”苏婉嘱咐“翠花”,也告诫自己。信息太少,不能贸然下结论。眼下,先研究好手头这块苔藓是正经。
第二天,山洞里的生活照旧,但多了几分隐秘的期待。所有人的目光,都不时瞥向那个养着暗绿苔藓的浅口石臼。
苏婉在石臼里加的水,特意分了三份:一份是普通收集的雨水,一份是经过简易沙石过滤的积水,另一份则是极少量的、高度稀释的灵泉水。她想看看,这苔藓在不同水质下的反应。
结果令人惊讶。普通雨水和过滤水里的苔藓,只是勉强维持着那点暗绿色泽,毫无变化。而在稀释灵泉水浸润的那一小片区域,不过一夜功夫,那指甲盖大小的苔藓,边缘竟然冒出几个针尖大小的、嫩绿的新芽!虽然小得几乎看不见,但在“翠花”的确认和苏婉凑到眼前的仔细观察下,确确实实是新的生长点!
“活了!真的活了!灵泉水果然对它有用!”毛头趴在石臼边,眼睛瞪得溜圆。
“看来真是好东西,喜欢干净又有生气的水。”王老伯捻着胡子,满脸喜色,“给它起个名儿吧,就叫‘净水苔’咋样?听着就吉利!”
“净水苔,好名字!”众人一致赞同。这块意外得来的小东西,顿时成了山洞里的“新宠”,地位仅次于“蘑菇夜灯”和“银豆丁”。
苏婉更是小心翼翼地将灵泉水浸润的那部分苔藓,用光滑的小木片轻轻分离出一丁点,移到另一个更小的、只放了几粒洗净的石子和微量稀释灵泉水的石窝里,尝试分株培养。她不敢用太多灵泉水,怕催生过度或引来不必要的注意。
与此同时,“银豆丁”们也在它们的“工作岗位”上表现“出色”。那些**的菜叶、根须,被它们慢吞吞但坚持不懈地分解、搬运,混合到土壤中。被它们活动过的区域,土壤明显变得更松软、颜色更深,甚至隐约能闻到一股雨后泥土的清新气息,而非**味。
“嘿,你们别说,这些小东西干活还挺卖力,就是慢了点。”竹竿蹲在“银豆丁养殖区”旁边,用草茎逗弄着一只正在努力推动一小块烂叶的“银豆丁”,那小家伙被草茎挡住,不慌不忙地绕了个弯,继续推,憨态可掬。
“慢工出细活懂不懂?”王老伯笑骂,“你看这土,多松软!以后种东西肯定好长。就是不知道它们吃啥,光吃烂叶子够不够?要不要给它们也弄点‘加餐’?”
“它们好像特别喜欢‘翠花’旁边的味道,待在那儿就特精神。”毛头观察仔细。
苏婉也注意到了这一点。她尝试着将一点点“翠花”老叶晒干磨成的粉末,撒在“银豆丁”活动的区域。这些小家伙们立刻聚拢过来,在粉末周围慢吞吞地转圈,显得颇为“兴奋”(如果甲虫也能表现出兴奋的话),活动似乎都加快了一点点。
“‘翠花’牌饲料,专供‘银豆丁’,童叟无欺!”竹竿打趣道。山洞里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。在紧张艰难的求生日子里,这些小生命带来的点滴乐趣和希望,显得格外珍贵。
三天后,正当苏婉盘算着是否要尝试用“净水苔”处理一下收集的雨水时,东南方向的邻居,再次主动发出了信号。这次,他们没有派人靠近,而是在大石头旁,用石头摆出了一个新的图案:一个圆圈,里面点了三个点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?请我们吃饭?三菜一汤?”赵铁河摸着脑袋,开着不合时宜的玩笑。
苏婉也看不懂。但对方既然主动联系,且摆出的是似乎象征“会面”的符号(圆圈代表地点,点代表人数?),她决定还是去看看。这次,她带上了赵铁河和另一个好手,全副武装,同时也带了一小包“净水苔”在稀释灵泉水滋养下新长出的嫩芽(用湿润苔藓包裹着),作为试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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