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那“花和尚”鲁智深,于荒谷之中,设下埋伏。
那“矮脚虎”王英,不听燕顺劝阻,贪功冒进,一头钻入了罗网。
鲁智深神威凛凛,怒目圆睁,只一禅杖,便将那王英连人带马,砸了个筋骨寸断,当场毙命!
王英那带来的一千喽啰,见主将死得如此惨烈,早已是吓得魂飞魄散!
又见四下里伏兵尽出,火把齐明,将个山谷照得如同白昼,哪里还有半分战意?
一个个,丢盔弃甲,跪伏于地,只顾叩头求饶:“爷爷饶命!不干小人的事啊!”
“都是王英头领,逼我等下山的!”
鲁智深冷哼一声,将那沾满了血污脑浆的禅杖,往地上一顿,喝道:“洒家乃二龙山武松总教头麾下鲁智深!主公有令,降者免死!尔等,且尽数绑了,听候发落!”
他也不理会这些个俘虏,只将那虎目,望向了清风山的主寨,嘿然冷笑:“王英撮鸟,已然伏法!洒家倒要看看,那燕顺、郑天寿两个,是何等嘴脸!”
……
清风山,聚义厅。
燕顺与郑天寿,自王英负气下山,便一直立于寨墙之上,心中忐忑不安。
忽听得山下谷中,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号炮响起,紧接着,火光冲天,杀声震野!
二人对视一眼,皆是面如土色。
燕顺顿足长叹:“唉!中计了!王英兄弟,性命休矣!”
郑天寿更是慌了手脚:“哥哥!那贼秃……那鲁大师,如此悍勇,王英兄弟若败,他……他下一步,定要攻山了!我等……我等该当如何是好?”
正说之间,只见那山下,有十数骑残兵,丢盔弃甲,连滚带爬地,逃回寨门前,哭喊着叫开了门,一入寨中,便瘫软在地:“大头领!三头领!不好了!王……王英头领,他……他被那花和尚,一禅杖,打……打死了啊!”
此言一出,聚义厅内,一片死寂!
消息,亦如风一般,传到了后寨,王英的房中。那“一丈青”扈三娘,自被宋江强配给王英,便终日里郁郁寡欢。
她本是扈家庄千金,武艺高强,却落得这般田地,心中,早已是对宋江、对王英,充满了无尽的怨愤。
此刻,听闻王英死讯,她那握着针线的手,猛地一颤,那针,深深地扎入了指尖。
她缓缓抬起头,那张英气的脸上,神情竟是无比的复杂。没有半分的悲戚,亦无半点的哀伤。
短暂的错愕之后,那双被压抑了许久的眸子里,竟是……透出了一丝,如释重负的解脱。
她缓缓地,放下了手中的女红,默默地走到了窗边,望向了那山下,火光映天的方向。
这场闹剧,这桩屈辱的姻缘,终于是……结束了。
聚义厅中,燕顺的脸色,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“军心……溃散了。”他涩声说道。
王英一死,他这清风山,已然是断了一臂,如何,还能抵挡那如狼似虎的鲁智深?守,是守不住了!
“哥哥,”郑天寿颤声道,“那……那不如,我等也……降了二龙山罢?那武松总教头,听闻,亦是仁义无双……”
“降?!”燕顺闻言,猛地一拍桌案,那双赤红的眼睛,死死地盯住了郑天寿:“三郎!你休要忘了!我等,是何人的人?!”
“想当初,若非宋江哥哥,在那清风寨,舍命相救,你我三人,早已是那官府的刀下之鬼!焉有今日?!”
“如今,宋江哥哥有难,我等岂能背信弃义,去投那宋江哥哥的对头——武松?!”
燕顺此人,虽是草寇,却也念着宋江那点“旧恩”。他深知,清风山已不可守,但要他卑躬屈膝,去投降那鲁智深,再屈居于那武松之下……他,做不到!
“郑兄弟!”燕顺猛地站起身来,眼中已是决绝!“大难临头,各自飞!这清风山,洒家不要了!”
“洒家,便去那梁山泊!投奔宋江哥哥!”
“他如今虽败于童贯之手,但终究是朝廷看重之人!洒家此去,亦是‘雪中送炭’!他日未必没有东山再起之时!”
“你……你好自为之吧!”说罢,他也不再理会那目瞪口呆的郑天寿,竟是当夜,便召集了那几十名心腹亲信,卷了那聚义厅中的金银细软,也不去管那王英的家眷,悄无声息地,便从那后山暗门,弃了这清风山大寨,借着夜色,头也不回地,直奔那梁山泊的方向,逃窜而去了!
……
次日,天色大明。清风山,已是群龙无首。
“三……三头领!不好了!燕顺大王他……他昨夜,带着心腹,跑……跑了!”消息传来,那寨中仅存的两千喽啰,瞬间炸了营!
大头领王英战死!二头领燕顺跑路!这……这还守个屁啊!喽啰们,亦是纷纷卷起包袱,便要四散奔逃!
“都给洒家……站住!”
“白面郎君”郑天寿,拔剑在手,站在那聚义厅前,脸色,却是惨白如纸。
他本无大志,只想在这乱世,寻个安身立命之所。如今,王英、燕顺,一个死,一个逃,竟将这偌大的烂摊子,尽数丢给了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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