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脉地图上的淡青纹路在林澈掌心缓缓流动,像一条活过来的小溪,顺着他的指缝轻轻漫开,又很快收拢,始终指向昆仑墟的方向。自离开墟市蜃楼后,空气中的玄气愈发醇厚,不再是秦岭松林的清润,也不是黄土高原的厚重,而是多了几分沉淀千年的古朴感——那是来自上古天庭的气息,混着灵脉的温润与法则的沉稳,在林澈的混沌之心旁轻轻搏动。每一次共鸣都带着“秩序”的韵律,却没有西方神权的压迫感,更像一位老人在低声诉说往事,温柔里藏着岁月的重量。
林澈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地图边缘,灵脉草汁液画的纹路带着细微的凸起,能清晰摸到“碑林谷”的标记——那是地图上最后一个关键节点,也是通往玄黄屏障的必经之路。混沌之心的悸动比之前更平和,掌心的光明神格碎片不再泛着松绿,而是染上一层淡淡的金光,与周围的天庭气息渐渐融合,像被古老的法则温柔接纳。
“灵脉地图标注的‘碑林谷’快到了,前面那片云雾就是入口。”月羲走在他身侧,便携终端终于摆脱了玄气的干扰,恢复了清晰的信号。屏幕上的三维地图与周围的山势完全重合,连岩石的凸起、灵草的分布都精准对应,“《东方玄秘录》里专门有一卷讲碑林谷,说这里是上古天庭的‘记功碑林’,不仅刻着天庭的构架与法则,还藏着昊天最初的神力印记。后来昆仑墟被玄黄屏障笼罩,碑林就成了通往屏障的唯一通道——也是理解昊天法则本质的关键,比任何典籍都直观。”
她说话时,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,调出古籍里的碑林插图——画中是一片云雾缭绕的山谷,无数石碑矗立其中,中央一块最高的石碑顶端泛着金光,旁边标注着“天庭秩序碑”。插图边缘还有奶奶手写的小字:“碑林非石,乃法则之影,唯顺灵者可见其真。”
话音未落,前方的云雾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拨开,露出一片开阔的山谷。谷底铺满了青黑色的玄武岩石碑,每一块都高达数丈,碑身布满了深浅不一的风化痕迹,像老人脸上的皱纹,诉说着千年的沧桑。篆字刻在碑身上,笔画深而有力,玄气在字缝间缓缓流动,像给古老的文字注入了生命,让它们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金光,不刺眼,却格外庄严。
石碑排列成整齐的方阵,每行每列都精准对齐,透着上古天庭的秩序感。中央的一块石碑格外高大,比周围的石碑高出近一倍,顶端刻着“天庭秩序”四个苍劲的篆字,笔锋里带着俯瞰天地的沉稳,却没有一丝傲慢;碑身的纹路与昊天教神仆身上的神纹隐隐呼应,却更古朴、更纯粹,没有后期被扭曲的压迫感——这就是记载上古天庭核心法则的“秩序碑”,也是碑林谷的灵魂所在。
“这就是昊天的源头?”雷昊快步走到中央石碑前,眼睛里满是好奇。他伸出手,想触摸碑身的篆字,指尖刚靠近石碑半寸,就被一股温和的玄气挡住——那层玄气像柔软的水膜,没有冲击力,却稳稳地将他的手弹开,连一丝缝隙都不留。“哎?还有禁制?”他愣了一下,又试了一次,结果还是一样,忍不住吐槽,“这字比墟市的守墟纹复杂多了,弯弯曲曲的,根本看不懂,还不让摸,咋解读啊?”
林澈走到石碑前,没有像雷昊那样贸然触碰,而是将混沌能量凝成一缕细丝,轻轻探向那层玄气禁制。混沌的包容性与玄气瞬间相融,没有冲突,反而像水流汇入大海,顺着禁制的轨迹缓缓渗入碑文。他闭上眼睛,混沌之心与玄气产生深度共鸣,意识里不再是眼前的山谷,而是展开了一幅宏伟的上古画面——那是天庭鼎盛时期的“三界九府”构架,清晰得像亲眼所见。
画面里,“天府”位于云端之上,无数穿着素色长袍的仙人操控着玄气,让它们像溪流般流向大地,滋养着每一棵草木;“地府”藏在山体深处,灵脉像巨龙的血管,仙人顺着灵脉游走,修补着受损的节点,不让灵脉能量外泄;“人府”建在人类聚居地的边缘,仙人没有高高在上,而是和人类一起耕种,教人类用玄气驱赶病虫害,甚至在洪水来临时,用玄气筑起堤坝——没有压迫,没有臣服,只有“天地人”三者的和谐共生。
“三界是‘天、地、人’,九府是分管不同职责的机构。”月羲的精神力与林澈的意识同步,也解读出了碑文的核心信息。她的便携终端快速记录着画面细节,屏幕上跳出“天府·玄气调控”“地府·灵脉守护”“人府·人类生息”的标签,“昊天作为‘天帝’,不是独裁者,他的职责是‘调和三界’——当天府的玄气过盛时,他会引导多余的玄气注入灵脉;当地府的灵脉枯竭时,他会用玄黄本源补充能量;当人类遇到灾荒时,他会让人府的仙人传授生存技巧。这就是昊天法则的初始核心:‘顺天应人’,顺应天地规律,也顺应人类的需求。”
阿朵的骨饰突然从掌心飘起,像被碑文吸引似的,轻轻贴在中央石碑的“秩”字上。褐光从骨饰中溢出,与碑身的金光交织成一道温暖的光带,顺着篆字的笔画流动。她的眼睛微微闭上,意识里涌入更多细碎的细节——有昊天站在灵脉旁,亲手种下第一株灵脉草的画面;有人类向昊天跪拜,却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感激,手里还捧着刚收获的谷物;还有天庭的仙人与人类孩子一起,用玄气让花瓣在空中跳舞的场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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