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脉通道的尽头缠着淡青的云雾,像被揉软的半透明纱巾,将出口轻轻裹在其中。林澈握着守山精魄赠予的松枝,率先踏出通道时,指尖的松绿灵韵突然亮起,像颗被唤醒的小星星,与云雾中的玄气交织成一道半米宽的光桥——脚下不再是栈道的碳化木梁,而是蓬松的云絮,踩上去竟带着灵脉特有的温润,不像西方神域的云海那样浸着寒意,反而像踩在浸了温水的棉絮上,软乎乎的还带着细微的回弹,玄气顺着鞋底钻进裤脚,在脚踝处绕了个圈,又轻轻飘走,像在打招呼。
“这是……”月羲紧随其后,便携终端的屏幕刚亮起,就被云雾中的玄气干扰,原本清晰的地图数据瞬间变成流动的淡青纹路,像被墨晕染的画,“玄气浓度太高,超过了终端的解析阈值,形成了‘蜃景’——我们现在看到的不是实景,是玄气折射出的墟市虚影,真正的聚集地应该就在这虚影后面。”
话音未落,云雾突然像被无形的手向两侧拨开,露出一片悬浮在半山腰的建筑群——青灰色的瓦檐翘角如振翅的飞鸟,檐角下挂着串细小的灵玉风铃,风一吹却没有声响,只有玄气顺着铃绳轻轻流淌;木质的楼阁缠绕着淡绿的藤蔓,藤蔓上开着细碎的白色小花,花瓣飘落时带着玄气的清润,落在云絮上不沉反浮,像撒了一把会发光的碎玉;更奇特的是,整个建筑群并非无依无靠,而是建在无数根碗口粗的“灵脉木”上,灵脉木的根系深褐色,像老龙的爪子,深深扎进山体的灵脉中,每一根树干都泛着淡青的光,支撑着楼阁与街道,远远望去,像一片长在云里的森林——这就是昆仑外围的修真遗民聚集地,人称“墟市蜃楼”,只对“顺灵者”显现。
“有人!”雷昊的手瞬间按在腰间的能量枪上,指节泛白,眼神警惕地锁定在墟市入口的两道身影上——那两人穿着素色的麻布长袍,领口袖口缝着细窄的玄纹,腰间系着块巴掌大的木牌,木牌上刻着“守墟”二字,笔画里嵌着极细的灵脉草纤维;手中握着没有刀刃的木剑,剑身上泛着淡淡的玄气光痕,不是武器的凛冽,更像一层温和的保护膜,像怕伤到谁似的。他们感知到小队的气息,没有贸然上前,只是站在入口的灵脉木旁,眼神里带着警惕,却没有敌意,像在观察一群陌生的访客。
阿朵的骨饰突然从掌心飘起,发辫上的七块骨片轻轻震动,与那两人腰间的木牌产生共鸣,淡褐的光与玄气的淡青光交织成一道细细的光丝,像根看不见的线,将三者连在一起。她赶紧按住骨饰,指尖能摸到骨片传来的温和震动,轻声说:“他们没有恶意,木牌上的‘守墟纹’是修真者的身份标识,用来辨别朋友和敌人的,不是攻击用的——你看,光丝没有刺,是软的。”
林澈收起松枝,混沌之心的悸动变得格外平和,像泡在温水中的涟漪,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安稳——他能清晰感知到墟市中流淌的玄气,每一缕都带着“共生”的韵律,没有神权的压迫感,没有科技的冰冷感,只有人类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温柔。他向前走了两步,将掌心的混沌能量凝成一道淡灰的光团,没有攻击性,只是像捧着一团棉花,展示着混沌包容的本质:“我们是从西方神域来的,想去昆仑墟寻找玄黄本源,中和西方神权的压迫,也阻止秩序会用代码控制人类——不是来打扰你们的聚集地的。”
左侧的修真者终于开口,声音像清泉流过光滑的石涧,没有多余的起伏,却带着灵脉般的沉稳:“西方神权的气息,我们早就感知到了。”他抬起手,指尖的玄气轻轻指向林澈口袋里的光明神格碎片,“那是奥林匹斯的神能,三个月前,也有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带着类似的东西来这里,他们说要‘借用’灵脉,结果却挖走了我们三株守护灵脉的‘灵脉草’,还伤了两个守墟的弟子——你们和他们不一样?”
“秩序会的人是为了‘控制’,我们是为了‘守护’,这完全不一样。”月羲从背包里取出那本泛黄的《东方玄秘录》,小心翼翼地翻开印有墟市记载的一页,书页因为年代久远有些脆,她翻得格外轻,“我是观察者的后裔,这本书里记着你们的来历——上古修真者的后代,靠吸收灵脉的玄气修炼,守护昆仑外围的灵脉平衡,对吗?”
修真者的眼神明显柔和了几分,他伸出手,指尖的玄气轻轻托住《东方玄秘录》,没有直接触碰书页,怕弄坏了这珍贵的典籍。玄气注入书页时,上面的篆字竟泛起淡青的光,像活了过来:“是先祖留下的典籍,没想到还能见到。你们跟我来,长老要见你们——能不能进墟市,能不能去昆仑墟,得看长老的判断。”
跟着两人走进墟市,林澈才彻底看清“蜃楼”的真相——街道是用平整的青石板铺成的,石板缝隙里长着细小的“玄苔”,呈淡绿色,踩上去会泛起一圈圈微弱的光,像在脚下开了朵小花,还能指引方向;街道两侧的摊位上,没有能量枪、没有基因药剂,只有晒干的灵草(叶片泛着玄光,一看就带着灵气)、刻着玄纹的木质法器(有的是梳子,有的是手环,没有一件像武器)、装着淡青灵玉的木盒(灵玉在盒中轻轻转动,没有碰撞声);交易时不用货币,而是用“灵玉”或“灵草”交换,一个卖灵草的老人给了买主一把灵草,买主回赠了一块灵玉,两人只是默契地点了点头,没有争执,没有讨价还价,像在分享彼此的宝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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