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门弟子居所区域的西侧,有一片闲置的灵土,原本是供弟子们试种低阶灵草的地方。近日不知哪位弟子练错了火系法术,失手焚毁了几株灵草不说,还将未炼化的法术废料倾倒在灵土中,导致那一小块土地被浓郁的浊气浸染,草木枯萎,泥土发黑,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,连路过的弟子都下意识避开。
辰时过后,余小生正在屋内巩固《青元诀》的周天运转,余馨儿觉得无聊,便缠着要出去玩。余小生叮嘱她不可走远,就在木屋周围活动,便让她独自去了。他想着居所附近都是外门弟子,且有墨尘子长老照拂,应无危险,便放心沉浸在修行中。
谁知不过半个时辰,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喧哗声,夹杂着弟子们的惊呼和议论,隐约还提到了“浊气消散”“灵草活了”之类的话。余小生心中一紧,猛地睁开眼——馨儿还在外面!他来不及多想,身形一闪便冲出木屋。
只见居所西侧的闲置灵土旁,围了七八名外门弟子,一个个伸长脖子,脸上满是惊疑不定的神色。而他的妹妹余馨儿,正站在那片被污染的灵土边缘,小手好奇地触碰着发黑的泥土,脸上带着懵懂的笑容,丝毫没察觉周围的异样。
余小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快步挤入人群,一把将余馨儿拉到身后,警惕地看向周围:“诸位师兄,发生了何事?为何围在此地?”
一名穿着灰布道袍、身材瘦小的弟子转头见是他,指着灵土惊道:“余师弟,你快看!这灵土……这灵土刚才还是黑漆漆的,浊气冲天,怎么这会儿……”
余小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瞳孔骤然收缩——那片原本被法术废料污染的灵土,此刻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:原本发黑发臭的泥土变得松软湿润,散发着正常的灵土气息;枯萎的灵草茎秆下,竟冒出了嫩绿的新芽;空气中那股刺鼻的焦糊味早已消散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草木清香。而最诡异的是,灵土上方原本萦绕的一团灰黑色浊气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,化作无形,仿佛被什么力量彻底涤荡干净。
而这一切的中心,正是刚才站在灵土边缘的余馨儿。
“刚才就是你妹妹站在这里,我们亲眼看到,她一靠近,那浊气就开始散了,灵草也开始发芽!”另一名高个弟子补充道,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,“这也太奇怪了!那废料是火系法术的残渣,蕴含的浊气极难清除,就算是用净化符箓,也得半个时辰才能见效,怎么你妹妹一碰,就瞬间净化了?”
“是啊!我刚才还想试试用灵雨诀冲一下,结果还没动手,浊气就没了!”
“这小女孩莫非有什么特殊天赋?还是说……身怀异宝?”
弟子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,目光在余馨儿身上打转,有好奇,有惊疑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。修真界中,特殊体质或异宝皆是天大的机缘,谁不想探究一番?
余小生的心沉到了谷底。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——馨儿的净灵体能力,还是在不经意间暴露了。这能力太过特殊,若是被有心之人察觉真相,不仅馨儿会陷入险境,连他也会被牵连。
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大脑飞速运转,急中生智,脸上挤出一丝从容的笑容,对着众弟子拱手道:“诸位师兄误会了,并非馨儿有什么特殊天赋,而是她身上带着我家传的辟邪净秽符箓。”
“家传符箓?”众弟子一愣。
“正是。”余小生伸手轻轻摸了摸余馨儿的头顶,示意她不要说话,继续解释道,“我家祖上曾是凡间的符箓师,留有几张祖传的辟邪净秽符,威力不凡,能净化浊气、滋养草木。我担心馨儿年幼,在宗门内遇到邪祟,便让她贴身戴着一张,没想到竟在此地派上了用场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悄悄从怀中摸出一张普通的黄纸符箓——这是他之前领取宗门物资时顺带拿的低阶护身符,并无净化功效,但外门弟子大多见识有限,未必能分辨。他将符箓塞进余馨儿手中,笑道:“馨儿,快把你身上的符箓给师兄们看看,让他们放心。”
余馨儿虽懵懂,却也知道哥哥是在保护她,乖巧地举起手中的黄纸符箓,小声道:“是这个,哥哥让我一直戴着。”
众弟子凑近一看,只见那符箓上画着简单的辟邪纹路,确实是常见的护身符样式,只是他们没想到威力竟如此惊人。有人疑惑道:“可普通的净秽符,也做不到这么快净化啊……”
“这便是祖传符箓的妙处了。”余小生从容应对,“此符并非凡品,是以特殊灵纸和朱砂绘制,日积月累吸收了不少灵气,对付这点法术废料的浊气,自然不在话下。”
为了让说辞更可信,他又补充道:“之前在黑风岭逃亡时,我们也曾遇到瘴疠之气,全靠这符箓才得以平安脱身。诸位师兄若是不信,可问问赵虎师兄,他也曾见过这符箓的功效。”
赵虎在宗门内憨厚正直,颇有威望,提及他,众弟子的疑虑顿时消减了大半。再看那灵土虽已净化,但并无其他异象,余馨儿也只是个懵懂孩童,不像是身怀异宝或特殊体质的样子,便渐渐放下了疑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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