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草园的冲突过后,余小生虽以灵雨诀化解危机,却也察觉到自身修行的隐忧。林浩的挑衅虽未动摇他守护馨儿的道心,却让他在实战中发现了灵力控制的瓶颈——灵雨诀用于护草、防御尚可,但若遇更强对手,灵力的凝练度与运转效率仍有不足。更让他困惑的是,修炼《青元诀》时,丹田灵力日益充盈,却总在周天循环的第七重关窍处卡顿,难以顺畅流转,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桎梏。
思来想去,他决定前往墨尘子长老的洞府请教。毕竟墨尘子是他的授业恩师,修为深厚,又对他多有关照,定能为他解惑。
墨尘子的洞府坐落于外门长老区域的西侧,背靠青山,门前栽种着几株苍翠的古松,洞府外布置着简单的聚灵阵,灵气比外门弟子居所浓郁数倍。洞府入口处悬挂着一块木匾,上书“墨尘居”三字,字迹苍劲古朴,透着几分道韵。
余小生整理了一下灰布道袍,上前躬身行礼:“弟子余小生,有事请教墨尘子长老,望长老应允。”
洞府门扉应声而开,一股淡淡的檀香与墨香扑面而来。墨尘子端坐于洞府内的书房中,身前案几上摆放着数卷竹简与一方砚台,案旁燃着一尊青铜香炉,青烟袅袅,平添几分静谧。他抬眼看向余小生,目光温和却深邃:“进来吧。何事困惑,不妨直说。”
余小生走进书房,再次行礼后落座于侧旁的蒲团上,如实说道:“回长老,弟子近日修炼《青元诀》,周天运转至第七重关窍时屡屡卡顿,灵力难以顺畅流转;前日与同门发生小冲突,运用灵雨诀时,亦觉灵力凝练不足,控场精度尚有欠缺。此外,同门的挑衅虽未动摇弟子道心,却让弟子生出一丝疑惑:修行之路,究竟是术法精进为重,还是道心稳固为先?”
墨尘子闻言,指尖轻轻敲击案几,沉吟片刻道:“汝之所困,乃初学修士通病——重术法而轻道心,重外在而轻内在。《青元诀》虽为基础功法,却蕴含木系修行的根本奥义,其核心不在‘气盛’,而在‘气顺’;不在‘术巧’,而在‘心和’。”
他起身走到书架前,取下一卷泛黄的竹简,递给余小生:“此乃《青元诀》注解残卷,是我早年修行时所记,其中便提及‘以心驭气,而非以气驭心’。汝之灵力卡顿,非是灵力不足,而是道心虽有根基,却因外物纷扰(暗指林浩挑衅与青木佩),未能完全澄澈,导致灵力运转受阻。”
余小生接过竹简,指尖触及微凉的竹片,灵识探入,只见上面用朱砂批注着密密麻麻的注解,其中一段写道:“青元之道,如木之生长,需根稳而心定,心定则气顺,气顺则周天自通。若心有杂念,如木生旁枝,虽暂得繁叶,终难成参天之材。”
“心定气顺……”余小生喃喃自语,脑海中闪过林浩挑衅时的愤怒、修炼时急于求成的浮躁,顿时有所领悟,“弟子明白了,此前弟子急于提升术法威力,应对潜在威胁,却忽略了道心的沉淀,导致灵力运转不畅。”
“然也。”墨尘子点头,目光扫过余小生胸前的青木佩,语气意味深长,“修行之路,道心为楫,灵力为舟。舟可载物,却需楫来掌舵;术法可强,却需道心来守正。汝身怀异宝(暗指青木佩),天赋尚可,悟性亦佳,但若不能坚守本心,被外物所扰,即便术法再精,终难走得长远。”
他话锋一转,谈及灵力控制:“至于灵雨诀的控场不足,实则与道心不宁同源。汝之木系灵根精纯,本应与天地灵气、草木生机共鸣无间,却因心存顾虑(担心馨儿安危、忌惮林浩报复),灵力未能完全舒展。下次运转灵雨诀时,不妨先摒除杂念,以‘守护草木’之心代‘防御反击’之意,试试能否让灵力更为柔和凝练。”
墨尘子走到窗边,指着窗外一株盆栽的青竹:“你看这青竹,狂风来时不折,暴雨落时不弯,非因其坚韧,而因其心空无物,顺势而为,却始终坚守扎根土壤之根本。道心亦是如此,需澄澈如镜,照见本真,既能应对外界纷扰,又不被纷扰所困;既能运用外物助力,又不被外物所缚——此乃‘道心澄明,外物不可轻移’之真谛。”
这一番话,如拨云见日,让余小生豁然开朗。他此前只专注于灵力的积累与术法的运用,却忽略了道心与灵力、术法的内在关联。墨尘子的点拨,不仅解答了他修行中的瓶颈,更让他明白了“修心”与“修行”相辅相成的道理。尤其是“外物不可轻移”一句,显然是在暗指他胸前的青木佩,提醒他不可过度依赖法宝,道心才是根本。
“弟子受教了。”余小生起身躬身行礼,语气恭敬而坚定,“日后弟子定当沉心修心,打磨术法,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,坚守守护之道,不辜负长老教诲。”
墨尘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,点头道:“汝能领悟便好。修行非一日之功,道心的淬炼,比灵力的积累更为漫长。日后修行中若再有困惑,可随时来寻我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《青元诀》的周天运转,汝可尝试在运转至第七重关窍时,引一丝灵力滋养丹田,而非强行冲关,顺势而为,或有奇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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