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六点的栖意工作室,晨光透过百叶窗,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。沈知意坐在生产车间的瑕疵品堆前,面前摊着十几块被标记 “废弃” 的木材样板,指尖已经被木屑磨得发红,却丝毫没察觉 —— 她从凌晨四点回到工作室就没停过,李默的口供虽然完整,但她心里始终悬着一块石头:没有实物证据,陆振国和赵峰随时可能翻供,甚至把责任推给李默 “被迫诬陷”。
“沈总,您都熬了一晚上了,先吃点东西吧?” 工作室的老木工张叔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,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,心疼地说,“这批瑕疵品都是上个月淘汰的,能查出来什么呀?李默都招了,警察也立案了,您就别跟自己较劲了。”
沈知意抬起头,手里还捏着一块边缘开裂的木板,声音带着一丝沙哑:“张叔,您不懂。口供是活的,随时能变,但实物证据是死的,只要找到,就再也赖不掉。您看这批进口桦木,我们当初签的合同里明确写了‘每块木材都有芬兰供应商的激光暗码’,在紫外线灯下能看到。可上次检测的‘问题样品’里,我没找到暗码,我怀疑……”
她的话没说完,手指突然顿住 —— 手里这块木板的断面,在晨光下隐约泛着一丝异样的光泽。她立刻起身,从抽屉里翻出紫外线手电筒,按下开关,紫色的光束照在木头上,原本该出现 “FIN-2025” 暗码的位置,赫然印着一串模糊的 “CN-073”,末尾还沾着一点黑色的油污,像是某种工业染料。
“就是这个!” 沈知意的声音瞬间拔高,激动得手都在抖。她太熟悉这串编码了 ——“CN” 是国产木材的标识,“073” 是南城郊区一家无证木材作坊的代号,去年市场监管局曝光过这家作坊,因为生产的木材甲醛超标三倍,被勒令停业。而那点黑色油污,她在之前媒体曝光的 “问题样品” 照片里见过,一模一样!
张叔凑过来看,也惊得瞪大了眼睛:“这…… 这不是咱们订的进口料啊!沈总,您是说,有人把进口料换成了这家作坊的劣质料?”
“不止是换,是故意留了痕迹。” 沈知意拿起放大镜,仔细观察木板边缘,发现一道细微的锯痕,“这锯痕是德国进口锯片才能切出来的,咱们工作室的设备是国产的,切不出这种平整的断面。也就是说,这批劣质料是在陆氏生产车间被换的,而且用的是陆氏的设备!”
她的思路瞬间清晰:陆振国和赵峰先让李默在原料验收时放行劣质料,再用陆氏的专业设备把劣质料切割成符合 “星湖湾规格” 的样板,混入栖意的合格样品中,最后通过 “假检测机构” 曝光,栽赃给栖意。而眼前这块木板,应该是换料时不小心留下的瑕疵品,被当成废弃料送回了栖意,成了最关键的物证。
“我现在就联系检测机构,让他们来做材质鉴定!” 沈知意拿起手机,刚要拨号,车间门口突然传来 “砰” 的一声巨响 —— 有人踹开了大门,两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冲了进来,直奔瑕疵品堆,手里还拿着铁棍。
“不好!是来抢证据的!” 张叔立刻挡在沈知意身前,抄起身边的木工斧,“沈总,你快拿上木板走!从后门跑!”
沈知意反应过来,立刻把木板塞进怀里,转身朝后门跑。那两个男人见状,也不管张叔,直接追了上来,其中一个人还掏出手机,对着她的背影大喊:“快点!别让她跑了!陆总说了,必须把木板抢回来!”
“陆总?是陆振国!” 沈知意心里一紧,脚下跑得更快。后门通向一条狭窄的小巷,清晨没什么人,她只能拼命往前跑,怀里的木板硌得肋骨生疼,却不敢松手 —— 这是洗清栖意的唯一希望,绝不能丢!
就在她快要跑出小巷时,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停在她面前,车窗降下,露出陆寒舟焦急的脸:“知意!快上车!”
沈知意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,拉开车门钻进去,还没坐稳,陆寒舟就踩下油门,车子猛地冲了出去,把后面的两个男人远远甩在身后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 沈知意喘着气,把怀里的木板拿出来,小心翼翼地放在腿上,生怕弄坏。
“我早上给你打电话没人接,就知道你肯定在工作室。” 陆寒舟一边开车,一边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,确认没人跟踪,才松了口气,“林森刚才查到,陆振国昨晚联系了一批社会闲散人员,说要‘毁掉栖意的所有证据’,我就赶紧过来了,还好赶上了。”
他看向沈知意腿上的木板,眼神里满是好奇:“这就是你要找的关键证据?”
“对!” 沈知意点了点头,拿起紫外线手电筒,照在木板上,“你看,这串编码是南城劣质木材作坊的,还有这道锯痕,是陆氏生产车间的设备切出来的。只要去检测机构做材质鉴定,证明这木材和媒体曝光的‘问题样品’是同一批,再结合李默的口供,就能彻底定陆振国和赵峰的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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