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十一点的陆氏生产车间,只有应急灯亮着昏黄的光。沈知意蹲在货架旁,指尖捏着一小片木屑,放在鼻尖轻嗅 —— 淡淡的松节油味里混着一丝刺鼻的酸腐气,和进口桦木特有的清香截然不同。她抬头看向陆寒舟,眼神里满是笃定:“这就是被掉包的劣质料,和媒体曝光的‘问题样品’里的木材味道一模一样。”
陆寒舟接过木屑,放在台灯下仔细观察。木材断面发黑,纹理混乱,甚至能看到细小的虫蛀孔,显然是存放过久的劣质桦木。他攥紧木屑,指节泛白 —— 叔父为了搞垮项目,竟然用这种危及儿童安全的材料,连基本的底线都没有。
“林森说,李默最后一次出现在车间,就是上周三晚上,也就是这批劣质料入库的时间。” 陆寒舟打开手机里的厂区地图,指尖点在角落的 “废料仓库”,“监控显示他进了这里,之后就消失了。我们刚才查了成品库和原料库,都没找到他,这里是最后一个可能的地方。”
沈知意站起身,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,目光扫过仓库的铁门 —— 锁头有被撬动的痕迹,边缘还挂着一丝新鲜的铁锈,显然最近有人来过。她走到门边,侧耳听了听,里面传来轻微的 “滴答” 声,像是水管漏水的声音。
“小心点。” 陆寒舟挡在她身前,从口袋里拿出多功能工具刀,轻轻撬开已经松动的锁头。铁门 “吱呀” 一声打开,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,夹杂着刚才那股酸腐气。
仓库里堆满了废弃的木板和包装纸箱,只有中间留着一条狭窄的通道。应急灯的光透过门缝照进去,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,显得格外阴森。沈知意紧紧跟在陆寒舟身后,手里拿着手机照明,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 —— 她总觉得,这里不止他们两个人。
“滴答、滴答”,漏水声越来越近。陆寒舟顺着声音走到仓库深处,发现是墙角的水管裂了,水正滴在一个打开的木箱上。木箱里装的不是废料,而是一堆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的木材,和他们刚才在货架上发现的劣质料一模一样。
“找到了。” 陆寒舟蹲下身,打开一个塑料袋,里面的木材上还贴着一张标签,上面写着 “星湖湾项目专用”,但批次号是伪造的。他拿出手机拍照取证,刚想站起来,突然听到仓库门口传来 “咚” 的一声闷响。
“谁?” 陆寒舟立刻关掉手机闪光灯,将沈知意护在身后,声音冷得像冰。
仓库门口没有回应,只有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。沈知意压低声音:“是跟踪我们的人?刚才进来的时候,我就觉得后面有人。”
“应该是叔父的人,他们也在找李默,或者说,想毁掉这些证据。” 陆寒舟拿出对讲机,拨通林森的电话,“立刻调厂区西门和北门的监控,刚才有人从废料仓库跑了,穿黑色连帽衫,身高大概一米七五,拦住他!”
挂了对讲机,陆寒舟蹲下身,仔细检查木箱周围的地面。突然,他眼睛一亮 —— 地上有一枚银色的戒指,上面刻着一个 “默” 字,边缘还有一道明显的划痕。
“这是李默的戒指。” 沈知意凑过来看,“上次技术交底会,我看到他手上戴过,划痕是他不小心蹭到机器留下的。他肯定在这里待过,可能是被人带走了,或者躲起来了。”
陆寒舟握紧戒指,心里涌起一股焦虑。李默是解开原料调包案的关键,要是他出事,就算找到劣质料,也没办法证明是叔父和赵峰指使的。他看向沈知意,发现她正盯着木箱里的木材发呆,眼神里满是愤怒。
“这些木材要是真的用到儿童家具上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 沈知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“我做设计这么多年,最看重的就是安全,尤其是给孩子的东西。叔父和赵峰为了利益,竟然连孩子的安全都不顾,太过分了。”
陆寒舟伸手,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,语气里满是愧疚:“对不起,是我没管好陆氏的人,让你和栖意受了这么大的委屈。我保证,等找到李默,拿到证据,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,给你和所有信任星湖湾项目的人一个交代。”
沈知意抬起头,看着他认真的眼神,心里的愤怒渐渐被温暖取代。她知道,陆寒舟其实没必要这么自责,这场危机不是他造成的,但他却一直站在她身边,和她一起面对。她轻轻摇了摇头:“不是你的错,我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,应该一起面对。对了,我刚才在木材上发现了一个标记,你看这里。”
她指着木材断面的一个小印记 —— 是一个三角形的刻痕,刻得很深,不像是不小心留下的。陆寒舟凑近看了看,突然想起什么:“这个标记,我在叔父办公室的文件柜上见过!上次我去找他谈项目,看到他的文件柜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三角形刻痕,当时还觉得奇怪,现在看来,这批木材是他亲自安排的!”
这个发现像一道光,照亮了调查的方向。沈知意立刻拿出手机,拍下刻痕:“这是重要证据,能证明叔父和这批劣质料有关。现在只要找到李默,让他指认叔父和赵峰,就能真相大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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