辽东草原的冬日,寒风如刀,卷着枯草碎屑,打在唐军将士的铠甲上,发出 “噼啪” 的脆响。裴安率领三万大军抵达草原腹地时,已近十一月,气温骤降至零下,将士们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霜,连马鼻都挂着冰碴。白日里演武练兵尚不觉寒冷,可一到夜晚,营帐内的寒气便刺骨难耐,将士们围着篝火,仍忍不住搓手跺脚。
“大都护,再这么下去,将士们怕是要冻出病来!” 李虎搓着冻得通红的手,眉头紧锁,“军中的烈酒虽能御寒,可总不能当饭吃,将士们夜里常喊饿,白日练兵也没了力气。”
裴安望着营帐外呼啸的寒风,心里也在琢磨对策。草原上物资匮乏,新鲜蔬菜早已耗尽,只剩下冻硬的肉干和面饼,吃起来味同嚼蜡。他突然想起后世草原上的吃法,眼睛一亮:“李虎,去让人宰几头肥羊,再打些干净的雪,烧开后用来煮肉!另外,让人把韭菜切碎,加上盐和酱料,做成蘸料;再取些羊肉,用刀切成薄片,我们吃涮羊肉!”
李虎虽不解,却还是依令行事。很快,营帐内便架起了几口大锅,雪水沸腾后,将切好的羊肉片丢进去,片刻后便熟透,捞出来蘸上韭菜酱,入口鲜嫩多汁,带着浓郁的肉香;另一边,烤得滋滋冒油的手把羊肉被端上桌,外皮焦脆,内里软嫩,撒上盐粒,香气扑鼻。
将士们围坐在一起,一手拿着烤得温热的烈酒,一手抓着羊肉,大口吃肉,大口喝酒,暖意从胃里蔓延至全身,之前的寒冷与疲惫瞬间消散。“大都护,这吃法太妙了!” 一名将领吃得满嘴流油,忍不住赞叹,“这涮羊肉鲜嫩,手把羊肉喷香,再配上这韭菜酱,比京城的酒楼还好吃!”
裴安笑着举杯:“兄弟们在草原受苦了,这点吃食不算什么。等我们平定了薛延陀,回长安后,我请大家吃遍长安的酒楼!” 营帐内顿时响起一片欢呼,将士们的士气也随之高涨。此后几日,涮羊肉、手把羊肉成了唐军的日常伙食,配上随军携带的高度烈酒,将士们不仅抵御了草原的严寒,练兵的劲头也更足了。
就在裴安将军队训练得有声有色时,长安的信使终于抵达军营,带来了李世民的旨意:任命李绩为征讨薛延陀大总管,率领五万大军从西路进攻;裴安为副大总管,率领所部唐军、仆从军从东路进攻,两路并进,东西夹击薛延陀。
“终于要开战了!” 裴安握着圣旨,眼中闪过一丝兴奋。经过这段时间的准备,他对击败薛延陀充满信心。他立即召集将领商议战术,目光落在三名仆从军将领身上 —— 百济将领金勇、新罗将领朴正、高句丽将领高延,三人带着总计四万大军。
“三位将军,” 裴安语气严肃,“此次征讨薛延陀,是你们证明自己的机会!若能立下战功,我定会上奏陛下,为你们及麾下将士争取真正的唐军身份,让你们摆脱‘仆从军’的名号!”
三人闻言,眼睛瞬间亮了。他们深知,“唐军身份” 意味着更高的地位和待遇,麾下将士也能摆脱被轻视的处境。金勇率先单膝跪地:“末将愿为大都护效死!定要击败薛延陀,拿下战功!” 朴正和高延也纷纷跪地请战,麾下仆从军将士更是嗷嗷叫着,士气高涨。
次日清晨,裴安兵分四路:金勇率领百济军从左路进攻,朴正率领新罗军从右路进攻,高延率领高句丽军从中路进攻;他则亲自率领一万唐军,携带八牛弩,隐蔽在草原沟壑中,准备迂回到薛延陀大军侧后,发动突袭。
薛延陀大军早已在东路布防,四万骑兵列成整齐的阵形,手持弯刀,气势汹汹。当三路仆从军发起进攻时,薛延陀骑兵立即迎了上来。可让裴安没想到的是,三路仆从军刚一接触敌军,就被薛延陀骑兵冲得人仰马翻 —— 百济军士兵吓得丢盔弃甲,转身就跑;高句丽军虽稍作抵抗,却也很快溃散;只有新罗军勉强支撑,却也伤亡惨重。
“废物!” 裴安在沟壑中看得真切,气得咬牙切齿。他原本想让仆从军消耗敌军体力,没想到竟是这般不堪一击。眼看薛延陀骑兵就要追杀溃散的仆从军,裴安当机立断:“传令!全军出击,目标薛延陀侧后!”
唐军将士早已蓄势待发,听到命令后,立即推着投石车,手持横刀,朝着薛延陀大军侧后冲杀而去。投石车将火油罐抛入敌军阵中,燃起熊熊大火;唐军骑兵则挥舞着横刀,像一把尖刀,刺入薛延陀大军的侧后。
薛延陀主将见唐军突袭,连忙下令回防。双方大军瞬间绞杀在一起,弯刀与横刀碰撞,发出刺耳的金属声;士兵们的嘶吼声、惨叫声、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,草原上血流成河,积雪被染成鲜红。
裴安一马当先,横刀挥舞,斩杀了数名薛延陀士兵。他看到金勇正带着百济军溃散,怒不可遏,策马冲过去,一刀将金勇斩于马下,高声喊道:“百济军听着!再敢后退者,如同此人!” 百济军士兵见主将被杀,又看到唐军的勇猛,顿时不敢再逃,在副将金明的带领下,转身重新投入战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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