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鼓如雷,隆隆作响,穿透金沙城上空的硝烟,在无垠的漠原上久久回荡。狂风卷着黄沙,本该是澄黄一片的天地,此刻却被汩汩流淌的鲜血染透,残肢断剑到处都是,厮杀声、哀嚎声交织在战场之上。贾环的兵马本就勇猛异常,再加上卫若兰军队的加入,依然对察罕的大军形成夹击之势,很快察罕的大军就落了下风。
察罕的大军本就因连日征战疲惫不堪,此刻腹背受敌,阵脚大乱。士兵们一个个面如土色,往日里的凶悍荡然无存,只顾着四处逃窜,却被贾环与卫若兰的兵马层层包围,插翅难飞。
一名护卫浑身浴血,铠甲被砍得七零八落,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到察罕身边,单膝跪地,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:“大汗!眼下敌众我寡,弟兄们已经死伤过半,再打下去我们必然全军覆没!不如暂避锋芒,退回漠北深处,再做长远打算!”
察罕伫立在乱军之中,身披的金鳞甲早已被鲜血浸透,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,却丝毫未能冷却他眼中的暴戾。他双眼猩红,布满了血丝,如同被逼到绝境的野兽,猛地抬起马鞭,狠狠抽在身旁的一匹战马身上,战马吃痛,扬起前蹄厉声嘶鸣。“金沙城都没了,还做什么打算!”他怒吼着,声音震得周围的士兵耳膜发颤,“这是我察罕经营了二十年的根基,是漠北的心脏!如今被这小南蛮踏破,我还有什么颜面苟活!今天我一定要宰了他,与金沙城共存亡!”
“大汗!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啊!”那护卫死死抱住察罕的马腿,苦苦哀求,“只要您活着,我们就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,何必在此白白牺牲!”
察罕猛地低头,目光扫过战场。只见自己的士兵如同割麦般倒下,尸横遍野,而那些往日里对他俯首帖耳、宣誓效忠的各部落首领,此刻早已没了踪影——他们趁着混乱,带着各自的族人弃他而去,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留下。“一群忘恩负义的叛徒!”察罕心中大骂,胸腔中怒火熊熊燃烧,却又无可奈何。他知道,护卫说得对,再坚持下去,只会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。
眼中的猩红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甘与屈辱。察罕猛得将手中的战刀,朝着天空怒劈一刀,战刀划破空气,发出刺耳的锐鸣。“撤!”一个字从他牙缝中挤出,带着无尽的恨意。
话音刚落,察罕调转马头,带着身边仅存的数百名亲信,朝着漠北深处仓惶逃窜。他们不敢回头,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,身后的喊杀声、马蹄声如影随形,仿佛催命的符咒。曾经纵横漠北、威慑四方的察罕大汗,此刻如同丧家之犬,狼狈不堪。随着他的逃窜,一个属于察罕的英雄时代,就此落幕。
贾环立马在战场之上,他看着察罕逃窜的背影,眼中没有丝毫波澜,既没有追杀的急切,也没有胜利的狂喜。“传令下去,三军打扫战场,救治伤员,安营扎寨。”他声音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另外,清点战利品,登记阵亡将士名单,妥善安葬。”
“末将遵命!”身旁的副将抱拳领命,转身离去。
贾环自己则是带着五百火麒军随着卫若兰进了金沙城!
金鼎大帐位于金沙城的中心,是察罕昔日处理政务、宴请各部首领的地方。远远望去,帐篷由名贵的丝绸制成,上面绣着繁复的云纹与猛兽图案,在残阳下泛着华贵的光泽。走进大帐,一股浓郁的熏香扑面而来,与外面的血腥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大帐之内,奢华得令人咋舌。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,踩上去绵软无声;四周的柱子上缠绕着金线,悬挂着名贵的狐裘与狼皮;帐壁上挂着几幅巨大的地图,标注着漠北各部的疆域与山川河流。而最引人注目的,是大帐正中那个铺着整张黑熊皮的鎏金宝座,宝座扶手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麒麟,椅背上镶嵌着数十颗硕大的宝石,流光溢彩,尽显王者之气。
贾环环顾四周,目光在那些奢华的装饰上一一扫过,最终落在了那个鎏金宝座上。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,迈步上前,径直坐了上去。熊皮的触感粗糙而温暖,宝座的冰凉透过衣料传来,交织成一种奇异的感觉。他微微仰头,目光深邃,仿佛已经看到了漠北平定后的太平盛世。
“传令下去,各路主将,即刻来大帐议事。”贾环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帐中响起,带着一丝威严。
“是!”帐外的士兵高声应道,转身离去。
片刻之后,脚步声此起彼伏,杨淼、卫若兰、贾琼、常涛、韩凌、王飞等一众将官陆续走进大帐。他们个个身披铠甲,脸上带着征战后的疲惫,却难掩眼中的兴奋。刚一进帐,众人便被眼前的奢华景象所吸引,目光不由自主地在那些珠宝、狐裘与鎏金宝座上流连,一时竟忘了行礼。
贾环轻咳一声,声音不大,却让众人瞬间回过神来。他们连忙收敛心神,齐齐上前,对着贾环拱手行礼:“末将参见将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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