冀州邺城,州牧府邸的大堂比兖州治所更显恢弘。梁柱上雕刻着象征冀州沃土的嘉禾纹,堂中悬挂着一幅巨大的《幽冀山川图》,羊皮纸被桐油浸透,边角泛着沉稳的暗黄。刘备身着绿袍,腰悬双股剑,鬓角虽已染霜,双目却依旧炯炯有神,端坐于主位之上,左手轻捻胡须,右手搭在案几的《春秋》竹简上。
堂下两侧,文武分列,气度与兖州截然不同。
武将一列最前,是身披玄甲的叶白夔。他年近四十,面容冷峻,肩宽背厚,腰间横挎一柄重剑,剑鞘上镶嵌着七颗铜钉,那是他平定鲜卑七部的军功象征。他身侧是刘轩辕,二十出头,面容肖似刘备,却更显英锐,银甲上的鳞片在堂内微光下流转,手中长枪斜倚在地,枪尾的铜镦深深嵌入青石地面。
文臣一列则是另一番气象。张陵康一袭道袍,手持拂尘,面容清癯,眼神中透着几分仙风道骨;张仪身着锦袍,腰束玉带,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,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;张居正一身青色官袍,面容方正,神情肃穆,双手按在案几上,指节分明;诸葛亮羽扇纶巾,年轻的脸上带着沉稳,目光落在堂中地砖的纹路间,似在推演着什么;张巡身着素色长衫,面容刚毅,腰间悬着一柄短刀,透着武将转文臣的干练;张柬之须发皆微白,却精神矍铄,目光沉静如水;钟会年少英发,眼神中带着锋芒,不时与身旁的黄月英交换眼神;黄月英一身布裙,虽未施粉黛,却难掩眉宇间的聪慧,手中正把玩着一枚算筹。
忽闻堂外传来通报:“兖州使者苏秦先生到——”
刘备抬眼,示意左右:“请。”
苏秦身着兖州官袍,缓步走入大堂,虽一路风尘,却依旧气度不凡。他对着刘备深深一揖:“兖州使者苏秦,拜见刘皇叔。”
“苏先生远道而来,辛苦了。”刘备抬手示意,“赐座。”
待苏秦落座,刘备才缓缓开口:“苏先生奉孟德公之命而来,不知有何见教?”
苏秦拱手道:“皇叔明鉴。如今杨滔势大,已据西川、并州、豫州等八地,天下过半已入其彀中。兖州虽励精图治,却独木难支,孟德公深觉唇亡齿寒,故遣苏秦前来,望与皇叔共商大计。”
话音刚落,张陵康拂尘轻挥:“苏先生此言差矣。杨滔虽强,却远在关中,与我冀州相隔千里,何来唇亡齿寒之说?”
苏秦看向张陵康,从容笑道:“道长此言,恕苏秦不敢苟同。杨滔占据并州,与冀州仅隔一条滹沱河,其麾下铁骑三日便可兵临邺城。何况其已得豫州,若再北上,幽冀二州便成孤城。昔日袁绍公坐拥四州,何等强盛,却因孤立无援,终为曹操所破,此乃前车之鉴。”
张仪接口道:“苏先生是想劝我主与曹操联手?只是曹操素有奸雄之名,今日联手抗杨,明日若杨滔败亡,曹操反噬,我冀州岂不危矣?”
苏秦早有准备,朗声道:“张子之言,苏秦亦曾思虑。然今日之局,杨滔如日中天,曹操与皇叔实乃唇齿相依。试想,若冀州被杨滔所破,兖州亦难独存;反之,兖州若亡,冀州亦成囊中之物。至于日后之事,待退去杨滔这心腹大患,再论不迟。正如春秋之时,齐鲁虽有旧怨,遇狄人入侵,亦需联手抗之。”
诸葛亮羽扇轻摇,目光落在苏秦脸上:“苏先生所言联合,不知具体如何行事?”
苏秦起身走到堂中,指着那幅《幽冀山川图》:“孟德公之意,欲与皇叔、淮南嬴政三方联手,共取豫州。豫州乃中原腹地,杨滔若失豫州,便如断一臂,关中与荆州首尾不能相顾。届时三方分进合击,皇叔可出幽州铁骑攻并州,牵制杨滔北境;嬴政可出淮南水师溯江而上,袭扰荆州;曹操则率主力直扑豫州,三面夹击,必能破之。”
刘轩辕按捺不住,长枪在地面一顿:“先生只说攻城掠地,可知豫州驻军几何?杨滔麾下张辽、徐晃皆是百战之将,岂是易与?”
苏秦看向这位年轻将领,颔首道:“公子所言极是。然杨滔疆域过广,兵力必然分散。据细作回报,豫州驻军不过五万,且多是新降之兵,军心未附。我三方联军若能出兵十五万,分三路齐进,必能一战而定。何况曹操已备下粮草十万石,愿与皇叔共分,以为军需。”
张居正眉头微蹙:“十五万大军,粮草消耗巨大,即便有兖州相助,我冀州亦需动用府库三成。如今幽州初定,百姓尚未安定,若兴师动众,恐生民怨。”
张巡起身道:“居正先生此言有理,然杨滔一日不除,我等便一日不得安宁。昔日黄巾之乱,皆因朝廷姑息养奸。如今杨滔狼子野心,若不趁其根基未稳之时联手遏制,待其羽翼丰满,再想抗衡,难如登天!”
黄月英放下算筹,轻声道:“苏先生,不知淮南嬴政已有回复?若我冀州与兖州出兵,嬴政却按兵不动,我等岂不成了杨滔的靶子?”
苏秦笑道:“黄姑娘放心。曹操已另遣使者前往淮南,嬴政与杨滔在荆州素有摩擦,必不愿见杨滔独大。据信使回报,嬴政已在寿春集结水师,只待盟约一成,便即刻出兵。”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