联军营地突然腾起数十道火光。金离瞳率幻刃军衔枚疾进,却在接近汉军弩车营时,脚下芦苇突然发出轻响——竟是霍光预埋的铜铃机关。霎时间,卢象升的枪阵从两侧芦苇荡中暴起,枪尖钩索如蛛网罩来,月光在三棱倒刺上碎成冷芒。
金离瞳挥刀斩断缠来的钩索,却见高仙芝的银枪已穿透前锋甲胄。枪尖光斑随云隙月光偏移,竟比白日更精准——原来汉军早将夜战月光角度算入阵图。幻刃军死伤三十余人后退回,金离瞳望着染血的袖甲咬牙:他们连月相都算了...
陈庆之站在逆日阵军旗下,望着东方鱼肚白。涂山蓉蓉捧着新铸的凸面铜镜,镜面上刻着细密的散光纹路:按军师吩咐,镜面弧度可将日光折射为乱芒。白泽的笛声忽然混入破竹之音,洛小熠的蛇矛枪领着前锋转向——两万刀盾手同时举盾,青铜盾面映出颠倒的晨光。
乐安城头,卫青望着联军阵型变动,铁枪轻点城砖:崔浩,他们在学我们用镜面。法正凝视着镜盾反光,忽然轻笑:可惜算错了一事——晨雾未散时,镜面反光会先迷乱自己人。果然,联军前排盾手被尚未浓烈的光线晃得踉跄,反冲乱了后排枪阵。
放!陈庆之折扇劈下。百余名工匠推出装有凹面镜的木车,试图将分散的光线重新汇聚。然而霍光早命人在芦苇荡中遍撒香灰,微风扬起时,镜面上蒙了淡淡灰层,折射光顿时散乱如星。艾瑞莉娅的绣鸾刀在灰雾中劈空,竟将自家旗袍误作敌影砍断。
阳光穿透晨雾。卫青铁枪高举,王彦章、刘麟等枪将同时转身——枪尖竟背向阳光,将长长的影子投向前方。涂山蓉蓉瞳孔骤缩:不好!他们用背影阵原来汉军反借联军镜盾反光,以枪影掩盖真实刺击轨迹,前排联军只见影子晃动,却辨不清枪尖方位。
史敬思白袍染灰,枪缨上的狼首饰物在阴影中化作狰狞剪影。马援的连环甲裹着香灰,枪杆横扫时扬起灰幕,竟让联军误以为是火药烟尘。马超的铁骑踏着灰雾突入,枪尖挑飞的不是敌兵,而是成袋的鹅毛——微风中,羽毛与香灰混淆视线,整个战场化作混沌灰海。
用凸面镜!陈庆之厉声喝止后退。然而潘善宇的陌刀营刚举起镜面,就见秦天的鬼王刀劈来,刀身吸走镜中微光的瞬间,灰雾里突现无数汉军枪影——崔浩竟在灰中掺了磁粉,借着霍光事先埋在地下的铁板,将枪阵幻化成千军万马之象。
联军阵脚大乱。杨七郎的枪尖刚挑落刘乾的,就被真实的枪杆扫中肩甲。六耳猕猴的金箍棒砸向地面,却震起更多香灰迷住双目。白泽的笛声被灰呛得走调,洛小熠的蛇矛枪突然卡顿——枪头缠上的不是麻线,而是汉军新换的马尾绳,在灰雾中难辨踪迹。
退至青芦泽北岸!杨业挥刀砍断缠来的钩索,却见霍光的弩车阵已在高处架起。浸油弩箭穿透灰幕,正中联军囤积的镜面车——火光骤起时,涂山蓉蓉望着燃烧的凸面镜碎片,忽然想起陈庆之昨夜的话:当我们以为用镜像破镜像,却忘了镜子最锋利的,从来不是反光,而是碎片。
残军退至青芦泽边缘。陈庆之擦拭着剑刃上的香灰,望着对岸汉军收兵的旗号。涂山蓉蓉捏碎最后一片镜碴,指尖渗出的血珠滴入泥沼:他们连都算了...晨雾何时散,灰如何扬,甚至我们会用何种镜面...杨业望着自己映在水洼里的模糊面孔,忽然想起阴山之战的结局——当年先帝也是在算尽天时后,反被敌方算中的执念。
暮色漫过芦苇荡时,建宁联营中传来锻造声。陈庆之望着工匠们熔毁的镜盾,忽然抽出佩剑在沙盘上刻下新痕:明日,所有刀盾改绑兽皮,枪头缠湿布——既然日光与风皆为敌,那就让战场重回混沌。涂山蓉蓉将染血的风铃残片系在帅旗上,十二道铃舌只剩一道完整,在夜风中发出细不可闻的颤音,恍若汉军枪阵里漏网的最后一缕晨光。
建宁联营的锻造声突然戛然而止。数十道黑影掠过辕门,却是汉军斥候借着暮色射来裹着密信的弩箭。陈庆之展开染血的帛书,背水非阵,是心八字赫然入目,落款处卫青的铁枪刻痕深及纤维——这是战书,亦是对败军的嘲弄。
子时初,狂风骤起。涂山蓉蓉望着被吹翻的帅旗,忽然抓住帐中烛台:火!他们要借风势烧营!话音未落,青芦泽方向腾起无数火把——霍光竟将前日未燃尽的磷粉芦苇捆成火筏,顺流而下。王彦章的铁枪挑着火筏撞向联营木栅,火星溅在兽皮盾上,竟腾起诡异的蓝焰——原来汉军在火油中掺了硫磺。
用水浇!杨业挥刀砍断燃着的绳索,却见洛小熠的浮雪乌骓马突然人立而起——马蹄下的泥沼里,无数钩索破土而出,卢象升的枪阵借着火光从三面突入,枪尖倒刺勾住兽皮盾便不松脱。超女的长枪刚挑飞一具火筏,就被高仙芝的银枪锁住枪杆,三棱倒刺在火光中划出弧线,竟将她护心镜上的兽纹刮得支离破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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