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轩将黑色布衣的袖口挽到小臂,露出一道尚未愈合的刀疤——那是上次斗狼时被狼爪划的。沐沐正帮他系上粗布腰带,指尖触到他腰侧的肌肉,能感觉到他因紧张而绷紧的线条。
“别担心,”沐沐抬头看他,声音轻却稳,“我们扮成李老板的伙计,只要不说话,没人会怀疑。”
一旁的李富贵却像踩在炭火上,双手不停地搓着锦袍下摆,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淌:“可……可万一‘暗影门’的人认出来怎么办?他们杀人不眨眼,我还不想死啊!”
凌轩斜睨他一眼,语气带着冷意:“现在后悔也晚了。你要是敢临阵脱逃,我先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。”
李富贵吓得一哆嗦,连忙点头:“不敢不敢,我一定配合!”
三人趁着暮色往城外庄园赶,马车轱辘压过石子路,发出“咯噔咯噔”的声响。沐沐掀开车帘一角,见路边的树影越来越密,空气里渐渐飘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——不是新鲜的,却足以让人心里发毛。
“不对劲。”凌轩突然开口,一把勒住马缰绳。马车停下的瞬间,他已经拔出了藏在布靴里的短刃,“你们待在车里,我去看看。”
沐沐也跟着下车,刚走两步,就看到庄园的朱漆大门倒在地上,门栓断成两截,上面还留着刀砍的痕迹。往里走,庭院里更是一片狼藉:翻倒的桌椅、破碎的瓷碗,地上的血迹呈暗红色,凝结成片状,显然打斗已经结束很久了。
“这……这是怎么了?”李富贵躲在两人身后,声音发颤,“难道有人比我们先来了?”
凌轩蹲下身,用指尖蘸了点血迹,放在鼻尖闻了闻:“血迹干了半个时辰,应该是下午发生的打斗。看地上的脚印,至少有二十个人。”他起身看向正屋,“走,去里面看看。”
正屋的门虚掩着,推开门的瞬间,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。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五具尸体,都穿着黑色劲装,胸口插着同样款式的短刀——刀把上刻着一个“影”字,和之前在王掌柜那里看到的一模一样。
沐沐的目光落在尸体旁一个被踩碎的令牌上,弯腰捡起来——令牌是玄铁做的,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黑鹰,鹰爪下抓着一把匕首,正是老者口中“暗影门”的标志。
“看来是‘暗影门’内讧了。”凌轩盯着尸体的伤口,“都是一刀致命,下手的人很熟悉他们的招式。”
李富贵在一旁看得腿软,扶着门框才没摔倒:“内讧?那我们还找什么线索?要不……我们回去吧?”
“回去?”沐沐回头看他,眼神清亮,“越是内讧,越说明他们藏着秘密。你看,这具尸体的手还攥着东西。”
她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掰开最里面那具尸体的手指——里面是一张揉皱的账本纸,上面用炭笔写着“十五,黑风谷,奇门器”几个字,后面的字迹被血浸透,看不清了。
“黑风谷?奇门器?”凌轩皱起眉,“难道他们下个月十五要在黑风谷交易奇门兵器?”
沐沐把账本纸叠好放进袖中:“不管是什么,这都是目前唯一的线索。我们先回京城,找那位老者再问问黑风谷的情况。”
三人连夜赶回京城,第二天一早,就乔装成江湖人,再次来到那家酒馆。老者还坐在老位置,面前放着一壶烈酒,见他们进来,眼皮都没抬:“怎么,又来打听消息?这次想要什么?”
凌轩把那枚玄铁令牌放在桌上:“老丈,我们想知道黑风谷在哪里,还有‘暗影门’在那里做什么。”
老者看到令牌的瞬间,手一抖,酒壶差点掉在桌上。他抬头看了看四周,压低声音:“你们胆子可真大,连‘暗影门’的令牌都敢拿!黑风谷在京城西南百里外,那里是个乱葬岗,常年刮黑风,据说‘暗影门’在那里藏了个兵器库,专门打造奇门遁甲的武器。”
“那‘奇门器’是什么?”沐沐追问。
老者灌了口酒,眼神里带着惧意:“是能操控人的机关盒,据说打开后能放出迷烟,让人听他们的指挥。‘暗影门’一直在找会做这种兵器的工匠,之前王掌柜的药铺,就是帮他们寻找工匠的据点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终于理清了线索——王掌柜帮“暗影门”找工匠,苏贵妃帮他们在宫里作乱,而黑风谷的兵器库,就是他们颠覆王朝的关键。
“多谢老丈。”凌轩递过一锭银子,“我们还有一事相求,您知道京城哪里有卖奇门道具的店铺吗?我们想看看,能不能找到‘暗影门’的踪迹。”
老者指了指街尾:“最里面那家‘玄机阁’,老板是个怪人,只卖冷门道具,说不定有你们要的东西。”
两人谢过老者,直奔“玄机阁”。店铺不大,光线昏暗,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奇怪的东西:会自己转动的罗盘、能发出声响的石头、画着符文的黄纸……老板是个中年男人,穿着青色长衫,坐在柜台后,眼神阴沉沉的。
“想买什么?”老板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,让人不舒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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