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卷着尘土,刮在脸上生疼。沐沐攥着匕首的手满是冷汗,指节泛白——周围几十名喽啰举着长刀,火把的光映在刀刃上,泛着嗜血的冷光,而夜影首领就站在喽啰中间,黑袍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青铜面具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锥,死死盯着他们。
“动手!”首领终于开口,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。喽啰们立刻嚎叫着冲上来,长刀挥得“呼呼”响,眼看就要砍到沐沐身上——
“驾!!”
突然,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像惊雷般劈开夜色。紧接着,一队玄甲骑兵疾驰而来,为首的少年手持长枪,银甲在月光下闪着亮,正是男主亲信林锐!他隔着老远就高声怒吼:“休伤沐沐姑娘!”
长枪带着风声掷出,“噗”的一声刺穿了最前面那名喽啰的肩膀。玄甲骑兵紧随其后,马蹄踏得地面震颤,长刀劈砍间,喽啰们像割麦子似的倒下一片。首领脸色骤变,他没想到会有人突然来救,眼看局势不对,他狠狠瞪了沐沐一眼,咬牙道:“撤!”
喽啰们如蒙大赦,搀扶着受伤的同伴,狼狈地往山林里逃。林锐没去追,翻身下马就冲到沐沐身边:“姑娘,你没事吧?凌轩大人呢?”
沐沐这才松了口气,指着旁边的凌轩——他靠在石壁上,脸色苍白如纸,嘴唇毫无血色,显然是伤势过重晕了过去。“快!先找地方给凌轩疗伤!”
几人不敢耽搁,林锐让人把凌轩扶上战马,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往附近的驿站。直到进了驿站厢房,看着大夫给凌轩包扎好伤口,又喂了止血汤药,凌轩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,沐沐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。
“姑娘,你们到底遇上了什么?”林锐忍不住问,“大人让我在山下接应,我等了三个时辰都没见你们出来,实在放心不下,才带人进山找。”
沐沐从怀里掏出那份皱巴巴的计划书,递了过去:“夜影要联合北漠,半个月后的月圆之夜攻京城。这份是他们的计划,还有城内的内应……”
林锐越看脸色越沉,拳头攥得咯咯响:“这群逆贼!竟敢如此大胆!必须立刻把消息送回京城,禀明大人!”
“可凌轩现在这样……”沐沐看向床榻上的凌轩,他眉头紧锁,额角还渗着冷汗,显然还没脱离危险。她咬了咬牙,“你们留下照顾凌轩,我去京城。”
林锐愣了:“姑娘,京城危险,你一个人去……”
“没时间了。”沐沐打断他,眼神坚定,“多耽误一天,京城就多一分危险。我乔装过去,找可靠的人递消息,不会有事的。”
第二天一早,沐沐换上一身粗布衣裙,头发挽成普通村姑的发髻,脸上还抹了点灰,看起来就像个进城谋生的农家女。她把计划书和地图仔细折好,藏在衣襟内侧,又带了把短刃防身,告别林锐后,独自踏上了去京城的路。
京城城门依旧热闹,小贩的吆喝声、马车的轱辘声、行人的谈笑声混在一起,一派繁华景象。可沐沐却无心多看,她知道这繁华之下,藏着无数暗流——再过半个月,这里可能就会变成一片火海。
她正想找家客栈先落脚,路过城西商会时,一阵压低的交谈声突然飘进耳朵。
“你确定能拿到?要是误了大人的事,咱们俩都得死!”说话的是个尖脸男人,他缩在商会墙角的阴影里,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,眼神还不停往四周瞟。
旁边的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,声音里带着谄媚:“放心!王掌柜已经收了咱们的好处,凌轩麾下那些布防图,过两天就能到手。到时候咱们把图交给大人,少不了你的赏钱!”
“凌轩”“布防图”——这两个词像惊雷般炸在沐沐耳边。她脚步一顿,悄悄躲到旁边的货摊后,借着堆放的布匹挡住身子,竖起耳朵仔细听。
尖脸男还是不安:“可凌轩的人盯得紧,王掌柜能顺利拿到吗?”
“你傻啊?”胖子嗤笑一声,“王掌柜是商会的老人,凌轩的人常去商会采买,他想套点消息还不容易?再说,夜影大人都答应了,事成之后给王掌柜一座金矿,他能不拼命?”
夜影!
沐沐的心瞬间沉了下去——原来夜影不仅有城外的计划,还在城内策反了商会的人,想偷凌轩的布防图!要是布防图泄露,北漠骑兵攻城时,京城的防御就成了摆设,后果不堪设想!
她不敢再听,悄悄退开,绕到商会后门的小巷里。看着进出商会的人,沐沐的脑子飞快转着——必须查清楚这个王掌柜的底细,还要阻止他把布防图交出去。
接下来的三天,沐沐每天都守在商会附近。她发现这个王掌柜约莫五十岁,留着山羊胡,总是穿着绸缎长袍,看起来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,可每次没人的时候,他就会悄悄从后门出去,去城西的一处偏僻宅院。
那宅院门口挂着“张府”的牌子,可沐沐观察了两天,发现进出的人都不是府里的仆人,而是些衣着各异的陌生人——有穿江湖布衣的,有戴绸缎帽子的富商,还有几个腰佩弯刀的,眼神都透着狠厉,一看就不是善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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