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道内的空气像凝了冰,沐沐把怀里的书按得更紧,封皮上的灰尘蹭在衣襟上,却顾不上拍。三人背靠背站着,凌轩的长剑斜指地面,剑尖因他急促的呼吸微微发颤;神秘人指尖扣着两枚淬了暗光的短刃,目光死死盯着通道尽头——那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混着火把燃烧的“噼啪”声,将阴影一点点往前推。
“来了。”凌轩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伤口撕裂的闷痛。话音刚落,几道晃动的火光便撞进视野,五个手持长刀的喽啰簇拥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头目,从黑暗里钻了出来。火把的光映在他们脸上,贪婪与凶狠拧成一团,像盯着猎物的饿狼。
“哪来的毛贼?敢闯咱们的地盘!”头目把长刀往地上一戳,火星溅起,声音在通道里撞出回声。他扫过三人染血的衣裳,眼神更毒了:“看这打扮,是来偷东西的吧?把身上的东西交出来,老子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!”
沐沐攥着匕首的手紧了紧,脑子飞快转着——硬拼肯定不行,凌轩已经快撑不住了,得先稳住他们。她故意往后缩了缩,声音放软,带着几分刻意装出的慌乱:“我们……我们是山脚下的村民,进山采药迷了路,误打误撞进来的,真没偷东西!”她说着,还悄悄把凌轩往身后挡了挡,假装害怕地往神秘人身边靠了靠。
头目“嗤”了一声,显然不信:“采药?这荒山野岭的,哪有药给你们采?糊弄谁呢!”他猛地挥手,“给我上!把他们拿下,搜仔细点!”
喽啰们立刻嚎叫着冲上来,长刀挥得“呼呼”响。凌轩早等着这一刻,他深吸一口气,忍着肩胛骨的剧痛,长剑突然出鞘,寒光一闪,直劈向最前面那名喽啰的手腕。“啊!”喽啰惨叫着捂着手后退,长刀“哐当”掉在地上。
神秘人趁机窜出去,身形像抹黑烟,短刃在火把光里划出两道冷芒。左边喽啰刚举刀,喉咙就被短刃划开,鲜血喷溅在石壁上,热腥味瞬间弥漫开来;右边那个想偷袭凌轩,神秘人又从背后绕过去,膝盖顶住他的后腰,手肘狠狠砸在他后脑勺上,喽啰闷哼一声,软倒在地。
沐沐也没闲着,她盯着那个掉了刀的喽啰,趁他慌乱之际,突然扑上去,匕首抵住他的脖子:“别动!”喽啰吓得浑身发抖,瘫在地上不敢动。可旁边另一个喽啰见同伴被制,挥刀就朝沐沐后背砍来——刀风刚到,凌轩的长剑就横了过来,“当”的一声挡开,剑刃震得那喽啰虎口发麻,长刀差点脱手。
“小心!”凌轩刚提醒完,就被身后的喽啰踹中了伤腿,他踉跄着跪倒在地,长剑拄着地面才没倒下。那喽啰见状,举刀就往他头上劈——沐沐眼疾手快,一把推开手里的俘虏,匕首直刺喽啰的腰眼。喽啰吃痛,动作一顿,凌轩趁机反手一剑,刺穿了他的小腹。
火把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火焰滚了几圈,烧到了喽啰的衣角,浓烟瞬间冒了起来。通道里顿时一片混乱,剩下的两个喽啰慌了神,转身想跑,却被神秘人追上,短刃一挥,两人相继倒地。
头目见手下全没了,吓得魂飞魄散,转身就往回跑。沐沐哪能让他逃?她捡起地上的长刀,使劲往前一掷——长刀带着风声,“噗”的一声钉在头目膝盖上。头目惨叫着摔倒在地,被凌轩上前一步,长剑架在了脖子上。
“通道尽头怎么走?”凌轩的声音冷得像冰,剑尖抵得头目脖子发疼。头目抖得像筛糠,指了指通道深处:“前……前面有扇石门,里面是……是大人的书房……”
沐沐对视一眼,没再废话,神秘人抬手劈在头目后颈,他立刻昏了过去。“快走,别等他们的人来支援。”沐沐扶着凌轩站起来,三人快步往通道深处走。
走了约莫两百步,前方果然出现一扇青石门,门上刻着复杂的纹路,中间嵌着一块凸起的圆形石雕,像是机关的开关。神秘人上前摸了摸,指尖在石雕边缘按了按,又转了半圈——“嘎吱——”石门缓缓向内打开,一股带着霉味的冷风扑面而来,里面竟是个宽敞的书房。
书房里摆着四排书架,上面堆满了泛黄的书卷和文件;正中央的梨花木桌上,摊着几张地图,旁边还叠着一叠厚厚的纸。沐沐等人快步走过去,抓起桌上的文件就翻——大多是神秘组织与各地据点的联络信,直到翻到最底下那一张,沐沐的手指突然顿住了。
那是一份用朱砂标注的计划书,标题写着“夜影·北漠联攻京城策”。上面清清楚楚写着:夜影已与北漠部落达成协议,半个月后的月圆之夜子时,趁京城守军换防、城门守卫最松时动手——北漠部落的三万骑兵从北门强攻,夜影则在城内策反早已安插好的内应,打开北门城门,同时在东西两市放火制造混乱,牵制京城守军。
“该死!”凌轩看得目眦欲裂,拳头重重砸在桌上,震得墨水瓶都倒了,黑墨在计划书上晕开一片,“还有半个月……要是没发现这个,京城就完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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