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沐指尖攥得发白,耳朵紧紧贴在联络点的土墙面上,连呼吸都放得极轻。屋内的对话刚到关键处,身后突然传来“嘎吱——”一声闷响,像根针猝不及防戳破了夜的寂静。
是凌轩!他脚下一块松动的石板受力下沉半寸,声音不大,却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屋内的谈话声瞬间掐断,像被剪断的琴弦,连一丝余音都没剩。紧接着,木桌被撞动的“哗啦”声响起,随后便是急促的脚步声——鞋底碾过木地板,“咯吱咯吱”地朝着门口逼近,每一步都像踩在三人的心尖上。
“糟了!”沐沐心猛地沉到谷底,右手瞬间握紧腰间的匕首,冰凉的金属触感稍稍压下了慌乱。她飞快转头,与凌轩、神秘人交换了个眼神:凌轩脸色苍白如纸,左臂的绷带还渗着血,却依旧将长剑横在身前;神秘人则微微眯眼,指尖扣在腰侧,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。
三人刚摆好戒备姿势,联络点的木门“砰”地一声被撞开!木屑飞溅中,一群守卫手持长刀涌了出来,像黑压压的潮水般将他们围在中间。为首的守卫生得像尊铁塔,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,目光凶狠得能吃人,举起长刀指着他们吼道:“哪来的野种?敢闯老子的地盘!”
凌轩往前踏了一步,剑刃映着月光泛出冷冽的寒芒。他虽重伤未愈,声音却依旧掷地有声:“取你们狗命的人!”话音未落,他身形如电,拖着受伤的左腿往前一冲,长剑直刺向那刀疤守卫的胸口——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,只听见“唰”的一声,剑风划破了夜色。
刀疤守卫显然没料到这重伤之人竟如此迅猛,慌忙举刀去挡。“当!”金铁碰撞的脆响炸开,震得他虎口发麻,连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。
沐沐也不含糊,左臂的伤口被动作牵扯,撕裂般的疼顺着胳膊窜到心口,她却咬着牙没哼一声。匕首反握在掌心,借着夜色的掩护绕到一名守卫身后,瞅准对方挥刀的空档,手腕一翻,匕首精准地划向他的手腕。
“啊!”守卫痛呼一声,长刀“哐当”掉在地上,鲜血顺着他的小臂往下淌,滴在泥土里,瞬间晕开一小片暗红。沐沐没停手,脚尖一勾,将掉在地上的长刀踢向凌轩,自己则继续缠斗——她手臂有伤,动作稍缓,却凭着灵活的身法左闪右避,匕首每次出手都往守卫的要害招呼,绝不拖泥带水。
神秘人则更诡异。他身形像抹影子,守卫的长刀劈过来时,他总能轻飘飘避开,连衣角都碰不到;可一旦出手,必是杀招——方才一名守卫举刀砍向沐沐后背,他突然从斜后方窜出,指尖扣住那守卫的咽喉,只听见“咔”的一声脆响,守卫的脑袋便歪向一边,软倒在地,连哼都没哼一声。
喊杀声、金铁碰撞声、守卫的痛呼声搅在一起,在夜色里炸开。沐沐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,混着溅到脸上的血珠,又咸又腥。她感觉体力在飞快流失,手臂的伤口已经完全湿透,每挥一次匕首,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着疼。
眼角余光瞥见凌轩的状况,她的心又提了起来——凌轩的肩胛骨被划了道口子,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襟,握剑的手也开始发颤,动作明显慢了下来。可即便这样,他依旧挡在最前面,剑刃舞得密不透风,硬生生扛住了三名守卫的围攻。
“去死!”突然,一名守卫瞅准凌轩换气的空档,长刀带着风声劈向他的后背,刀光在夜色里闪着嗜血的光。
沐沐瞳孔骤缩,根本来不及多想,几乎是凭着本能扑了过去。她用自己的后背护住凌轩,左手死死按住对方的刀柄,右手匕首横挡在身前——“当!”长刀重重砍在匕首上,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她虎口发麻,手臂的伤口瞬间崩裂,鲜血顺着指尖往下滴,滴在凌轩的衣襟上。
“沐沐!”凌轩惊怒交加,反手一剑刺穿了那名守卫的小腹,滚烫的鲜血溅在他的手臂上。
局势越来越胶着,守卫像杀不完似的,倒下一个又冲上来两个。沐沐感觉眼皮都在发沉,就在她快撑不住时,旁边突然传来神秘人的低喝:“这边有通道!”
沐沐猛地转头,只见神秘人正靠在一侧的墙壁上,掌心按在一块与周围颜色稍深的砖石上。方才他缠斗时后背撞到墙壁,意外摸到这块砖石比别处凸起半分,边缘还藏着细微的缝隙——竟是个暗门!
他用力按下砖石,“嘎吱——”墙壁缓缓向内凹陷,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黑暗通道。潮湿的冷风裹着霉味扑面而来,却让三人瞬间看到了希望。
“快!”凌轩拖着伤腿往通道口退,长剑依旧挡在身后,勉强抵住追来的守卫。沐沐紧随其后,匕首时不时回头划一下,逼退靠近的敌人。神秘人断后,他动作快得离谱,每次出手都能撂倒一个守卫,为两人争取时间。
可守卫们也反应过来了,刀疤守卫嘶吼着:“别让他们跑了!堵上通道!”一群人疯了似的往前冲,长刀劈得空气“呼呼”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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