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陈桥驿夜:酒坛藏火,死士埋锋
显德十四年正月十四的夜,陈桥驿的风裹着雪粒,刮得营寨的旗帜猎猎作响。五万禁军的营帐在驿外绵延数里,火把的光映红了半边天,却照不透驿前石桥下的阴影 —— 那里,三名身着禁军号服的死士正猫着腰,将一只只粗陶酒坛塞进桥洞的缝隙里。
“动作轻些,别碰响石缝里的冰碴。” 领头的死士阿武压低声音,指尖拂过酒坛封口的黄泥。这些 “酒坛” 是陈琅亲手改良的霹雳炮:陶罐里装满火药,掺着磨碎的生铁屑,引线从坛口的细管穿出,外面裹着浸了油的棉线,能缓慢燃烧半个时辰。为了伪装,他们还在坛身贴了 “杏花村” 的酒标,甚至故意洒了些真酒在周围,让路过的巡逻兵只闻到酒香,察觉不到异样。
阿武是陈琅从江南盐场提拔的影士,三年前曾在漕运劫案中救过陈磊的命,这次主动请缨来炸桥。他将最后一根引线拉到桥洞外,顺着结冰的沟渠埋进芦苇丛,又在引线末端压了块冻土 —— 这样既能防风,又能让引线燃烧的痕迹更隐蔽。“记住,等赵点检踏上桥中间的青石板,再点火。” 阿武拍了拍两名同伴的肩,“陈相公说,这一炸,要断赵氏的称帝路。”
两名死士重重点头,从怀中摸出短刀藏在袖中 —— 若事败,他们便要当场自尽,绝不能被抓去供出陈琅。三人悄悄退回芦苇丛,借着夜色的掩护,混进负责 “巡夜” 的禁军小队里。驿内的喧哗声越来越近,是赵匡胤的亲信在营中散布 “点检作天子” 的流言,偶尔还能听见士兵们的起哄声:“赵将军若称帝,咱们就是开国功臣!”
阿武攥紧袖中的火折子,掌心的汗在冷风中凝成冰。他望着驿内那盏挂在帅帐前的红灯笼 —— 那是约定的信号,只要红灯笼被取下,就说明赵匡胤要出来 “接受拥戴”,他们便要点火。夜风吹过芦苇丛,发出 “沙沙” 的声响,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巨响倒计时。
二、黄袍加身:石桥惊爆,血溅龙袍
寅时三刻,帅帐前的红灯笼突然被取下。阿武心中一紧,立刻摸出火折子,吹亮后凑近引线。棉线 “嗤嗤” 地燃烧起来,火星顺着沟渠快速向桥洞蔓延,在雪地里留下一道细微的焦痕。
与此同时,驿内传来整齐的呼喊声:“请点检登基!”“吾皇万岁!” 赵匡胤身披一件明黄色的黄袍,被石守信、高怀德等将领簇拥着,一步步走出帅帐。那黄袍是提前赶制的,边角还带着未拆的线头,却在火把的映照下,显得格外刺眼。赵匡胤脸上带着 “推脱” 的笑意,脚步却很坚定,径直朝着驿前的石桥走去 —— 按照计划,他要在桥上 “接受三军拥戴”,完成 “黄袍加身” 的仪式。
“将军,慢些!” 高怀德扶着赵匡胤的胳膊,语气里满是谄媚,“这石桥滑,小心脚下。” 赵匡胤笑着点头,目光扫过桥下的河水,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—— 再过片刻,他就是大周的新主,汴京城的皇宫、国库,还有那些曾经轻视他的文臣,都将匍匐在他脚下。
就在他的靴子踏上桥中间那块青石板的瞬间 ——
“轰!!!”
一声巨响震得大地都在颤抖!桥洞下的霹雳炮同时引爆,陶罐碎裂的声音混着火药的轰鸣,形成一股冲天的气浪。半截石桥瞬间崩塌,碎石夹杂着生铁屑,像暴雨般向四周飞溅。赵匡胤被气浪掀得腾空而起,重重摔在桥边的雪地里,左臂被一块拳头大的碎石砸中,鲜血瞬间浸透了明黄色的黄袍,在雪地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。
“将军!” 石守信、高怀德等人惊呼着扑过去,将赵匡胤扶起来。周围的士兵早已乱作一团,有的被碎石砸伤,有的吓得瘫坐在地上,还有的在慌乱中拔出刀,四处张望,却不知道敌人在哪里。桥洞下的河水被炸开的热浪煮沸,冒着白色的水汽,崩塌的石桥残骸浮在水面上,像一具残破的骨架。
赵匡胤忍着左臂的剧痛,咬着牙撑起身体,目光死死盯着芦苇丛的方向 —— 他不用想,也知道是谁干的。“陈琅……”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,声音因疼痛而发颤,却带着彻骨的恨意,“竟敢派人炸桥弑帅!传令下去,搜!给我把凶手找出来,碎尸万段!”
三、赵党嫁祸:替罪羔羊,血染驿前
“将军息怒!” 赵光义从混乱中挤过来,他刚才躲在将领身后,没受什么伤,此刻却故意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,“定是陈琅的逆党干的!他们怕将军登基,才出此下策!” 他转身对着混乱的士兵们高喊,声音尖利得像要刺破夜空,“弟兄们!陈琅逆贼炸桥弑帅,想断咱们的生路!现在就去搜芦苇丛,抓住凶手,为将军报仇!”
士兵们本就因爆炸而愤怒,被赵光义这么一煽动,立刻提着刀,朝着芦苇丛冲去。阿武和两名同伴见势不妙,立刻起身想跑,却被冲上来的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。“杀了他们!”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,士兵们的刀立刻劈了过来。阿武拔出短刀反抗,却寡不敌众,很快被砍中大腿,跪倒在雪地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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