维克多·陈与许大茂在澳门的戏剧性落网,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汹涌的池塘,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。消息通过财经快讯和网络媒体迅速传开,在资本圈和餐饮界引发了不小的震动。“何记”股价在次日开盘后应声强势反弹,不仅收复失地,更一路攀升,创下上市以来的新高。市场用真金白银投下了信任票,似乎预示着这场持续数月的攻防战,以“何记”的全面胜利而告一段落。
香港“何记”总部,一扫连日来的阴霾,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气氛。员工们奔走相告,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。连一向沉稳的娄晓娥,在看着屏幕上飘红的股价时,也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,眼角泛起欣慰的泪光。何晓更是兴奋地规划着如何利用这笔“意外之财”加速拓展计划。
然而,身处风暴中心的何雨柱,却远没有下属们那般乐观。他独自坐在办公室里,面前摊开着何鸿生那封语焉不详的信,指间夹着一支燃烧了半截的香烟,眉头紧锁,脸上没有丝毫胜利者的喜悦,只有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丝挥之不去的隐忧。
“柱子,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高兴?”娄晓娥端着一杯参茶走进来,看到丈夫的神情,担忧地问。
“高兴?”何雨柱掐灭烟头,苦笑一声,将何鸿生的信推到她面前,“晓娥,你看这封信。‘风浪暂平,根基未稳。北望神州,好自为之。’这像是祝贺我们胜利的话吗?”
娄晓娥拿起信纸,仔细读了两遍,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:“他这是在……提醒我们?还是警告?”
“提醒也好,警告也罢,都说明一件事:事情没完。”何雨柱站起身,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,望着楼下繁华的中环,“维克多和许大茂是倒了,但他们不过是台前的卒子。‘冥河资本’这样的国际大鳄,损失一个亚太区负责人,虽然肉痛,但未必伤筋动骨。更重要的是,指使他们、或者说与他们合作的北方那股势力,还毫发无伤地躲在后面。何鸿生点出‘北望神州’,意思再明白不过了。”
就在这时,欧阳文山和张律师连袂而来,脸上带着汇报战果的兴奋,但也夹杂着一丝疑虑。
“柱子,好消息!”欧阳文山语速很快,“舆论一边倒!之前那些抹黑我们的媒体现在都在装死,几家大机构发布了看好我们的研究报告!另外,有好几家之前观望的资本主动联系,想参与我们下一轮的融资!”
张律师补充道:“司法程序也很顺利,澳门和香港警方都表示证据确凿,维克多和许大茂这次很难脱身。我们还顺藤摸瓜,冻结了他们几个关联账户,金额不小。”
“这些都是好事。”何雨柱转过身,语气平静,“但我们不能只看表面。欧阳,你仔细查查,那几家突然转向看好我们的机构,背后有没有北方或者与‘冥河资本’有千丝万缕联系的资金?张律师,维克多和许大茂的案子,要盯紧,但要防止对方弃卒保帅,推出几个替罪羊了事。最重要的是,要深挖他们的资金源头和上线!”
欧阳文山和张律师对视一眼,兴奋之情冷却下来,意识到了问题的复杂性。
“柱子,你是担心……他们会报复?或者换一种方式卷土重来?”欧阳文山问。
“不是担心,是必然。”何雨柱目光锐利,“这次我们赢了,是赢在准备充分、反击果断,也赢在对方低估了我们的决心和实力。下一次,他们再来,手段只会更隐蔽,更狠毒。何鸿生信里说‘根基未稳’,不是危言耸听。”
他走回办公桌后,调出公司的股权结构图和财务报表,沉声道:
“我们这次虽然股价涨了,但为了护盘,动用了大量现金,资金链并不宽松。上市融来的钱,大部分投入了供应链和门店升级,短期内难见巨额回报。我们的扩张步伐,其实比外界看到的要谨慎得多。这就是我们的‘不稳’之处。如果北方那边,利用政策或资源优势,在关键市场(比如内地)给我们设置障碍,或者扶植一个新的竞争对手,我们的压力会非常大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何晓:“晓儿,尤其是你负责的大湾区拓展计划,要更加谨慎。我收到风声,内地某些部门,可能会对‘港资餐饮品牌’的扩张,出台更细致的规范指引。我们要提前研究,做好准备,绝不能撞到枪口上。”
何晓闻言,收起了兴奋,认真点头:“爸,我明白了。我会重新评估风险,放慢节奏,先把广州、深圳的店做深做透。”
何雨柱又看向娄晓娥和欧阳文山:“内部管理,尤其是上市公司的合规和信息披露,要抓得更严。现在是敏感时期,不能给任何人留下任何把柄。对外宣传,要低调,多讲社会责任、品质传承,少提资本运作、市场规模。”
一番部署,让刚刚轻松下来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。但所有人都明白,何雨柱的担忧绝非空穴来风。商海沉浮,越是胜利之时,越需如履薄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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