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一: 烽燧惊变,空箭噬命】
萧关的晨雾还未散尽,城头的烽燧突然燃起浓烟。王翦站在箭楼之上,望着泾水河谷中翻滚的白雾,昨夜送来的斥候密报还在袖中发烫 —— 匈奴浑邪部的骑兵已突破外围防线,正沿着萧关古道急速推进。这座扼守关中西北门户的雄关,此刻像头蓄势待发的猛虎,齿间闪着寒光的正是绵延十里的防御工事:夯土城墙外环绕着三道鹿砦,泾水支流被引入护城河,河底暗插的尖桩在晨光中泛着冷光。
“上将军,西城墙发现异动!” 了望兵的喊声刚落,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便从河谷深处传来。浓雾中突然升起无数黑点,如同被惊动的蜂群般朝城头扑来。王翦瞳孔骤缩,那是匈奴人的箭雨!他厉声下令:“盾牌手戒备!强弩营准备反击!”
就在话音刚刚落下的一刹那,密集的箭矢如同倾盆大雨一般从天而降。然而,令人惊奇的是,这些匈奴射出的箭矢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轻易地穿透盾牌,而是发出了一声声沉闷的“噗噗”声。
一名年轻的士兵满脸狐疑地弯腰捡起落在脚边的一支箭矢,仔细端详起来。他惊讶地发现,这支箭的箭杆比普通的箭矢要粗上将近半寸,而且尾羽竟然是极其罕见的雕翎!正当他准备凑近一些仔细查看时,突然,只听得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那箭杆竟然毫无征兆地裂开了!
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,从那空心的竹筒里,竟然爬出了一条指甲盖大小的青黑色虫子!这条虫子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,以极快的速度顺着士兵的手腕钻了进去。由于事发突然,士兵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,眼睁睁地看着那虫子瞬间消失在自己的手腕之中。
“啊!” 士兵发出凄厉的惨叫,只见他手腕上迅速鼓起青黑色的肿包,如同有活物在皮肉下游走。转眼间,肿包顺着手臂蔓延,所过之处皮肤立刻发黑坏死。其他士兵还没反应过来,那士兵已七窍流血倒地,嘴角溢出的泡沫里竟还蠕动着几条细小的虫豸。
“是空箭!箭杆里有东西!” 陈武挥刀劈开射来的箭矢,空心竹筒裂开的瞬间,几只虫子掉落在他的甲胄上,被滚烫的金属烫得蜷缩成球。他用刀背将虫子碾死,一股腥臭的绿水立刻渗出,溅在地面上竟腐蚀出细小的坑洞。
王翦心头一沉,这种诡异的战术绝非匈奴原有。他注意到这些箭矢的箭头虽为匈奴特有的三棱形制,但箭杆的竹材却带着明显的火烤痕迹,切口整齐如同经过特殊处理。更诡异的是,箭杆末端刻着个极小的 “巫” 字,笔画扭曲如同蛇形。
“所有人小心!不要触碰落地箭矢!” 王翦高声下令,同时抽出玄铁剑挑起飞来的一箭。剑刃劈开竹筒的瞬间,他清晰地看到里面蜷缩着的虫蛹,青黑色的外壳上布满细小的纹路,像是被人用针刺过的痕迹。“传我命令,取火油来!所有落地箭矢立刻焚烧!”
城头上顿时燃起熊熊火焰,火舌舔舐着散落的箭矢,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淡淡的杏仁香 —— 与六盘山毒泉的气味如出一辙。老石匠蹲在尸体旁,用铜匕小心翼翼地挑开死者手腕的肿包,里面的虫子已变成黑色硬块,但仍能看出分头胸腹三节的特征,尾部还残留着细如发丝的毒针。
“这是‘噬骨蛊’!” 老石匠的声音带着颤抖,“老奴在楚地见过类似的毒虫,需用特殊的陶罐饲养,喂食朱砂和人肉才能成型。匈奴人怎么会有这东西?” 他指着虫尸外壳的纹路,“这些不是天然纹路,是人工刻上去的符咒,是楚地巫师的手法!”
河谷中的匈奴骑兵见首轮箭雨奏效,开始呐喊着冲锋。他们的阵型十分诡异,前面是骑着骆驼的重甲骑兵,后面跟着步行的弓箭手,队列中还夹杂着几个穿着黑袍的身影,正挥舞着骨杖朝城头作法。王翦注意到骆驼背上驮着的陶罐,阳光反射下隐约能看到里面蠕动的黑影。
“强弩营瞄准黑袍巫师!” 王翦的命令刚下,城头的秦弩便发出雷鸣般的齐射。匈奴人中的黑袍者纷纷倒地,但他们手中的骨杖落地时突然碎裂,释放出更多的白雾。雾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虫鸣,仔细听竟与箭杆中虫子爬行的声音一模一样。
赵平突然指着西城墙拐角大喊:“那里有缺口!” 只见一段夯土墙在虫群啃噬下竟出现松动,砖石缝隙中钻出无数青黑色虫子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着夯土。王翦立刻调派预备队封堵缺口,心中却升起巨大的疑惑:匈奴人如何掌握了楚地的蛊术?这些空心箭杆又是谁制造的?
【二: 虫尸验秘,楚纹惊魂】
激战至正午,匈奴人的攻势暂时停歇。萧关城头一片狼藉,烧焦的箭矢残骸堆积如山,空气中混杂着血腥与焦糊的气味。王翦站在临时搭建的验尸台前,看着老石匠用铜针小心翼翼地拨开虫尸残骸,青黑色的甲壳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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