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国大军在中原势如破竹,传檄而定的消息,如同阵阵惊雷,终于彻底震醒了远在伦敦、巴黎、圣彼得堡和东京的西方列强与东方新秀。他们猛然意识到,长江以南那个所谓的“中华帝国”,并非一场很快会被扑灭的地方叛乱,而是一个真正有可能统一中国、并彻底颠覆远东现有秩序的强大力量。这严重触动了他们在华经营数十年的巨大利益和殖民野心。
一场由英法俄日四国主导、美国暗中观察的联合外交施压,迅速酝酿而成。
帝国启元四年初春,四国驻华公使以极其罕见的联合姿态,搭乘军舰,沿长江逆流而上,直抵帝国临时首都武昌。他们要求“紧急觐见中华帝国皇帝陛下”,就“中国当前严峻局势及远东和平与商业利益”进行“坦诚而建设性”的磋商。
武昌行辕,气氛骤然紧张。文履谦、沈富安、何三等重臣面色凝重。
“陛下,来者不善。”文履谦沉声道,“英法俄日四国公使联袂而至,其势汹汹。必是见我帝国即将统一全国,欲行干涉阻挠之事。其所图,无非是维持中国分裂弱势之现状,以便其攫取最大利益。”
沈富安补充道:“据商务衙门获悉,四国近日外交电报频繁,似已达成某种初步默契。英国担忧其长江流域利益,法国关注其西南势力范围,俄国则对我东北、蒙古垂涎已久,日本更是狼子野心,欲取台湾、辽东甚至福建。此次会晤,恐是最后通牒。”
柏凌云端坐于龙椅之上,神色平静,但眼中寒光闪烁。他早已预料到这一天:“豺狼终归是豺狼,见不得猎物壮大。他们想来威吓,朕便让他们看看,何为中华皇帝之威仪!传旨:明日,朕在行辕大殿接见他们。”
次日,行辕大殿警卫森严,气氛肃杀。柏凌云身着龙袍,高踞御座。四国公使——英国公使朱尔典、法国公使鲍渥、俄国公使格尔思、日本公使内田康哉,鱼贯而入。他们神态倨傲,仅微微鞠躬,并未行觐见君主之全礼。
英国公使朱尔典作为领头者,首先发言,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:“皇帝陛下,大英帝国、法兰西第三共和国、俄罗斯帝国及日本帝国政府,对于贵国目前持续的内战状态深表关切。此场战争已严重危及各国在华侨民安全、商业利益及贷款抵押品之安全,并对远东乃至世界和平构成威胁。”
法国公使鲍渥接口,言辞更加尖锐:“清国政府乃我各国承认之中国合法政府,与各国签有正式条约。贵方之军事行动,已构成对现有国际条约体系之严重破坏。若贵方继续北上,威胁京津及条约口岸,我方将不得不考虑采取一切必要措施,以保护我国之生命、财产及条约权利。”
俄国公使格尔思则**裸地威胁道:“俄国于满洲、蒙古拥有特殊利益,此乃历史所形成。若战火波及上述地区,或出现任何有损俄国利益之局面,俄国政府绝不会坐视不理。届时,一切后果将由贵国承担。”
日本公使内田康哉阴恻恻地补充:“日本帝国极为关注东亚之和平稳定。支那之混乱,不符合任何一方之利益。我方强烈呼吁贵方立即停止军事行动,与清国政府回到谈判桌前。否则,日本帝国为自卫及维护东亚大局,亦将保留采取相应行动之权力。”
四人发言完毕,目光齐齐投向柏凌云,带着毫不掩饰的施压与威胁,仿佛四头猛兽围困住了猎物。
大殿内一片寂静,落针可闻。帝国文武官员皆面露愤慨,却又屏息凝神,等待皇帝的回应。
柏凌云缓缓起身,目光如冷电般扫过四位公使,声音平稳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清晰地通过通译传入每个使者的耳中:
“诸位公使所言,朕已听得明白。然,朕有一事不明,倒要向诸位请教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陡然转厉:“中华之内政,何时需由尔等外人来指手画脚,妄加评论?清廷之**无能,丧权辱国,致使神州陆沉,亿兆黎民陷于水火,此乃天下共见!朕顺天应人,起兵讨逆,旨在结束乱世,再造一统之中华,此乃天经地义!何来‘破坏和平’、‘危及利益’之说?”
他一步步走下丹陛,逼视着四位公使:“尔等口口声声条约利益、侨民安全。朕且问你们,朕自起兵以来,可曾主动攻击过各国租界?可曾损害过守法外商之利益?可曾伤害过一名外国侨民?反倒是朕,严令三军,保护外商,维护秩序!尔等为何视而不见?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高,带着凛然正气:“尔等真正关心的,并非什么和平与安全,而是害怕一个统一强大的中国,将不再忍受尔等通过不平等条约强加于我国的屈辱与掠夺!害怕不能再肆意瓜分中国之利益!”
朱尔典试图反驳:“陛下,此言过于偏激,我方乃是基于国际公法…”
“国际公法?”柏凌云冷笑打断,“若论公法,尔等与那个已逃往西安、自身难保的清廷所签之一切条约,我中华帝国,概不承认!待天下一统之后,一切条约,皆需与朕之新帝国重新议定!合乎平等互利者,可予考虑;损害中国主权、掠夺中国利益者,一概废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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