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野攥着钥匙串,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刺耳。这栋刚接手改造的旧办公楼藏在城市老街区深处,墙皮剥落的墙面爬满暗绿色霉斑,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走廊,却照不透弥漫在空气里的潮湿与陈旧。“小林,发什么呆?赶紧把三楼的电路箱打开看看。”老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他手里拎着工具箱,额角的皱纹里积着灰尘,“这楼邪门得很,抓紧弄完早点撤。”
林野应了一声,推开沉重的防火门。三楼走廊更显逼仄,两侧办公室的门都虚掩着,风吹过缝隙发出“呜呜”的声响,像有人在低声啜泣。他找到墙角的电路箱,金属外壳上锈迹斑斑,刚拧开螺丝,一股混杂着铁锈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。突然,窗外一道强光闪过,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,整栋楼瞬间陷入黑暗。
“搞什么鬼!”林野咒骂着摸索手机,指尖刚触到屏幕,眼角余光瞥见走廊尽头站着一个焦黑的身影。那身影佝偻着,轮廓模糊,仿佛被烈火焚烧过的残骸,却在黑暗中微微晃动。林野心脏猛地一缩,手机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屏幕亮起的瞬间,那身影竟消失了。“小林?你没事吧?”老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手里的手电筒光束在走廊里扫动,“刚才是雷击跳闸了,别自己吓自己。”
林野蹲下身捡手机,指尖冰凉。他明明看得真切,那焦黑的轮廓绝不是光线造成的错觉。“周师傅,你有没有看到……一个黑影?”他声音发颤,手电筒的光在他颤抖的手里忽明忽暗。老周皱了皱眉,将光束照向走廊尽头:“哪有什么黑影?这楼以前是纺织厂的办公楼,十几年前失火过,烧死过一个看门人,估计是你听了那些谣言,心里作祟。”
正说着,老王和小杨扛着梯子从楼梯口上来。老王是工地的安全员,皮肤黝黑,常年叼着的烟卷此刻夹在耳后;小杨是刚毕业的实习生,脸上还带着青涩,手里的对讲机时不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。“周师傅,电路什么时候能修好?这楼阴森森的,我总觉得有人盯着。”小杨搓着胳膊,眼神不安地扫视着周围的办公室。
老王拍了拍小杨的肩膀,笑道:“年轻人胆子这么小?都是些陈年旧事,有什么好怕的。”话虽如此,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避开了走廊深处那间紧闭的办公室。那是当年失火的源头,门楣上还残留着被火焰熏黑的痕迹。
林野重新打开电路箱,借着手机屏幕的光检查线路。突然,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金属摩擦声,像是生锈的铁片在互相刮蹭,刺得他耳膜生疼。“你们听到了吗?”他猛地抬头,那声音却消失了,只剩下老周用扳手拧螺丝的叮当声。“听到什么?”老王疑惑地问,“是不是电线老化发出的声音?这楼的线路早就该换了。”
林野摇了摇头,那声音太过清晰,绝不是电线能发出的。他定了定神,继续干活,可没过多久,那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,这次还夹杂着模糊的低语,像是无数人在耳边呢喃,却又听不清具体内容。他忍不住捂住耳朵,眼前突然又是一道强光闪过,比刚才的雷击更甚,刺得他瞬间失去了视觉。
“小林!你怎么了?”老周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林野眼前一片漆黑,只有无数彩色的光斑在晃动,刚才那焦黑的身影再次浮现,这次更近了,他甚至能看到那身影的手臂在缓缓抬起,枯瘦的手指像是要抓住什么。“黑影……它又出现了!”林野失声尖叫,双手胡乱挥舞,却什么也没碰到。
几分钟后,林野的视力才渐渐恢复,眼前的焦黑身影已然消失,只有同事们担忧的脸庞。“你是不是太累了?要不先去楼下休息会儿?”小杨递过来一瓶水,眼神里满是关切。林野接过水,喉咙干涩得发疼,他看着自己的双手,上面竟沾着几点黑色的灰烬,像是从那焦黑身影上掉落的。
“这楼不对劲。”老周放下工具箱,脸色凝重,“我刚才检查线路的时候,发现配电箱里有个奇怪的符号,像是某种诅咒印记。”他领着众人来到电路箱前,只见内壁上刻着一个扭曲的图案,线条杂乱,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老王皱着眉凑近看了看:“这好像是以前厂里一个工人刻的,听说他当年被冤枉偷窃,在那间办公室里**了,死前就刻了这个符号。”
小杨吓得后退一步,对讲机“滋啦”一声,突然传出一阵诡异的低语,和林野刚才听到的一模一样。“别碰那个对讲机!”老周厉声喝道,伸手将对讲机打落在地。对讲机摔在地上后,低语声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,这次所有人都听到了,声音来自走廊尽头那间失火的办公室。
“谁在里面?”老王壮着胆子喊道,手里紧紧攥着一根钢管。办公室的门突然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一股热浪夹杂着烧焦的气味扑面而来,里面漆黑一片,什么也看不见。林野的手电筒光束照进去,只见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烧焦的木块,墙角似乎蜷缩着一个人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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