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苏州出发时,柳文清派来的马车里塞满了干货。
太湖银鱼干、醉蟹糟卤,还有两坛二十年的绍兴黄酒。
貂蝉趴在车窗上,看着苏州城的灯笼渐渐远去,手里还攥着最后一块福源记的蟹粉小笼,含糊道:“公子,咱们下次还来苏州吃汤包吗?”
叶青山正用银针刺开一坛黄酒,闻言漫不经心点头:“等你想吃了,便来。”
他瞥了眼旁边坐得笔直的王越,见他手按着重剑剑柄,眼神却总往食盒里瞟,忍不住勾了勾唇角,“此次去黄山,听说当地的臭鳜鱼和毛豆腐是一绝,你要是找宝贝时偷懒,可就尝不到了。”
王越立刻坐直了些,瓮声瓮气应道:“公子放心!属下肯定先找着紫芝,再陪您吃臭鳜鱼!”
他这话倒是没掺假。
此前在苏州,叶青山翻《苏州食录》时,偶然见扉页记着“黄山云雾深处有紫芝,服之可固内力”。
便想起王越卡在八品巅峰已有半年,正好借游历之机寻些天材地宝,帮他突破。
王越得知后,比谁都上心,夜里都要把重剑擦三遍,生怕耽误了找宝贝。
马车行至黄山脚下时,已是三日后。
刚进屯溪老街,一股独特的咸香就飘了过来。
貂蝉拉着叶青山的袖子,指着街边一个冒着热气的摊子:“公子你闻!好香呀!是不是臭鳜鱼?”
摊主是个络腮胡大汉,闻言笑着应道:“小姑娘好鼻子!这是刚蒸好的臭鳜鱼,要不要来一份?”
叶青山刚要点头,就见王越已经掏出了碎银子:“来两份!再要一盘毛豆腐!”
他转头看向叶青山,挠了挠头,“公子,属下先替您尝尝味。”
貂蝉笑得直跺脚:“王大哥你就是嘴馋,还说替公子尝味!”
三人找了个小桌坐下,臭鳜鱼端上来时,貂蝉先皱了皱鼻子。
闻着确实带点“臭”,可尝了一口,鱼肉却鲜嫩得很,咸香入味,连鱼骨缝里都浸满了汤汁。
王越吃得飞快,筷子扒拉着米饭,含糊道:“比松鹤楼的松鼠鳜鱼还好吃!公子,咱们在黄山多待几天吧?”
叶青山夹了块毛豆腐,外酥里嫩,蘸着辣酱正好,闻言慢悠悠道:“先找到紫芝再说。”
次日一早,三人往黄山深处去。
王越背着重剑走在前面,眼观六路耳听八方,活像只警惕的豹子。
貂蝉则跟在叶青山身边,时不时摘朵野花,或是指着远处的奇松怪石惊呼。
叶青山手里拿着个竹篮,看似随意地逛着,目光却时不时扫过岩石缝隙。
他体内的青龙虽在沉睡,对灵气的感知却没消散,紫芝这类天材地宝自带的微弱灵气,根本瞒不过他。
走了约莫两个时辰,王越突然停住脚步,压低声音道:“公子,前面岩石上好像有紫色的东西!”
叶青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一块巨大的花岗岩上,长着几株巴掌大的紫芝,伞盖泛着莹润的光泽,周围还绕着淡淡的雾气。
王越刚要冲过去,却被叶青山拉住:“别急,旁边有蛇。”
话音刚落,就见一条碗口粗的乌梢蛇从岩石后游了出来,吐着信子盯着紫芝。
王越顿时握紧了重剑,刚要挥剑,却见叶青山弯腰捡起一块石子,轻轻一弹。
石子“嗖”地飞出去,正好打在蛇的七寸上,乌梢蛇瞬间僵住,摔落在地。
王越看得眼睛都直了:“公子,您这手法……比属下的剑还准!”
叶青山没理会他的惊叹,走上前小心地摘下紫芝,放进竹篮里:“这紫芝年份够了,回去煮锅鸡汤,你分两碗喝。”
貂蝉凑过来闻了闻,皱着鼻子道:“芝子闻着没什么味,煮鸡汤会好喝吗?”
“煮出来会带点甘甜味。”
叶青山说着,转头看向王越,“你要是觉得不好喝,就给貂蝉当点心。”
王越连忙摆手:“好喝!肯定好喝!属下不挑!”
回去的路上,三人还遇到了一伙山贼。
为首的壮汉扛着把大刀,拦在路中间,嚷嚷着“留下财物和姑娘,饶你们不死”。
王越刚要拔刀,就见叶青山慢悠悠地从食盒里掏出块醉蟹,掰了个蟹腿放进嘴里:“你们要是耽误我吃晚饭,可就不好了。”
山贼头子见他这般淡定,倒愣了愣,随即怒道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兄弟们,上!”
可他们刚冲上前,脚下突然冒出几缕青藤,缠得他们动弹不得。
山贼们惊呼着挣扎,却怎么也挣不开,只能眼睁睁看着叶青山三人走过去。
王越回头看了眼,小声道:“公子,您这青藤术真好用,比属下挥剑省事多了。”
叶青山嚼着蟹肉,淡淡道:“别偷懒,下次遇到山贼,你自己解决。”
在黄山待了半月,王越喝了三回紫芝鸡汤,叶青山又用紫芝加蜂蜜做了些膏子,让他每日吃一勺。
某天清晨,王越练剑时突然觉得内力顺畅了不少,挥剑时的力道也比以前足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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