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銮殿的晨钟刚响过三阵,吏部尚书张启元和兵部尚书吴岳就捧着厚厚的奏折,并肩跪在殿内。
皇帝赵弘业端坐在龙椅上,目光扫过两人,语气带着几分不耐:
“镇国公的候选名单,你们议得如何了?”
张启元连忙起身,双手递上奏折:
“陛下,臣与吴尚书共议了三日,筛选出三位候选者,皆是文武兼备、忠心耿耿之辈。”
皇帝翻开奏折,目光落在第一个名字上——“禁军副统领秦峰”。
旁边批注着“勇冠三军,曾随镇国公平定北境,无党无派”。
他微微点头,又看向第二个名字“礼部尚书柳明远”,批注是“德高望重,朝堂威望高,擅长协调各方”。
最后一个,是“安亲王赵景铭”,批注写着“宗室子弟,熟悉军务,近年颇得民心”。
“秦峰……柳明远……赵景铭……”皇帝轻声念着名字,手指在奏折上敲击,
“你们觉得,这三人中,谁最合适?”
吴岳上前一步:“陛下,臣以为秦峰最合适。他出身行伍,懂军务,且无党无派,不会牵扯宗室与文官的纷争,正好能稳住镇国公府的局面。”
张启元却摇头:“陛下,秦峰虽勇,却不善权谋。
镇国公府如今牵涉甚广,不仅要管军务,还要协调地方,柳尚书更擅长这些。
况且柳尚书是文官领袖,选他能安抚朝堂文官之心。”
两人各执一词,殿内顿时陷入沉默。
皇帝揉了揉眉心,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太监:
“李总管,你怎么看?”
李太监弓着腰,眼神闪烁:
“陛下,老奴以为,安亲王也可考量。
毕竟镇国公一职,历来多由宗室担任,亲王出身尊贵,又懂军务,既合规矩,又能彰显陛下对宗室的信任。”
他这话看似公允,实则暗藏私心——安亲王私下找过他,许诺若能当上镇国公,便保他全家富贵。
李太监虽不敢明目张胆偏袒,却也悄悄递了话。
皇帝沉吟片刻,心中已有了计较。
秦峰无党无派,却少了根基;
柳明远擅长协调,却不懂军务;
赵景铭是宗室,有根基懂军务,可也最让他忌惮——宗室权力太大,恐会威胁皇权。
“此事暂缓。”皇帝合上奏折,
“祭天大典在即,等大典结束后,再议不迟。”
张启元和吴岳对视一眼,只能躬身退下。
皇帝看着他们的背影,眼神沉了沉——他要的不是一个“合适”的镇国公,而是一个“听话”的棋子。
而此时的皇宫外,李太监正忙着筹备祭天大典。
他站在天坛旁,看着工匠们搭建祭台,眉头紧锁。
祭天大典是大事,容不得半点差错,可最近帝都不太平——官员府邸失窃、徐州青州闹纷争,还有禁军调去徐州缉拿逃犯,人手格外紧张。
“总管大人,祭天用的礼器都已备好,只是……”
礼部的小官凑过来,声音压低,“负责看守礼器的禁军,被赵统领调走了一半,剩下的都是些新招募的兵卒,怕是看不住。”
李太监脸色一沉:“赵烈这是干什么?祭天大典的事也敢怠慢?”
他顿了顿,吩咐道,“你去告诉赵统领,让他立刻调回禁军,若误了大典,他担待不起!
另外,再从内务府调二十个护卫,盯着礼器,寸步不离!”
小官连忙应下,匆匆跑去传话。李太监望着高耸的祭台,心中隐隐不安——最近怪事太多,他总觉得,祭天大典上,怕是要出乱子。
果不其然,当天下午,就出了岔子。
负责采买祭品的官员慌慌张张跑来:“总管大人,不好了!祭天用的三牲(牛、羊、猪),在运过来的路上被人劫了!”
“什么?!”李太监气得发抖,
“光天化日之下,谁敢劫祭天的祭品?”
“是……是一群流民!”官员哭丧着脸,
“他们抢了三牲,还放火烧了马车,说是‘上天要收走祭品,惩罚昏君’!”
李太监脸色瞬间惨白——这话若是传到皇帝耳朵里,就是“大逆不道”!
他连忙吩咐:“快!让人去追!务必把三牲找回来,再把那些流民抓起来,一个都别放过!
另外,这事不准声张,谁要是敢走漏风声,满门抄斩!”
官员连滚带爬地去了。
李太监站在原地,手心冒汗——祭天大典还没开始,就出了这么多事,是巧合,还是有人故意为之?
而此刻的皇宫偏殿,安亲王赵景铭正对着心腹冷笑:
“祭品被劫?流民闹事?做得好。”
心腹躬身道:“王爷,接下来怎么办?要不要在祭天当天,再加点‘料’?”
赵景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:“当然要加。等祭天的时候,我要让陛下知道,没有我们宗室撑着,他这个皇帝,坐不稳!”
他顿了顿,又道,“你再去查查,那个秦峰和柳明远,最近在干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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