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旁白):建安二年(公元197年)秋,宛城的焦土刚长出新草,徐州的秋风已卷着战尘。曹操的案上摆着两份文书——一份是宛城阵亡将士的名录,典韦、曹昂的名字用朱笔圈着;一份是汉献帝的空白诏书,盖着鲜红的玺印。他刚在南阳折了臂膀,不敢再同时应对袁绍、袁术、吕布三方压力,只能用一枚“徐州牧”的官印,让吕布的方天画戟,朝着刘备的小沛挥去。一场以“封官”为名的算计,一次因“劫马”爆发的旧怨,最终让刘备的隐忍与曹操的权谋,在许昌的宫门外有了第一次交锋。
一、许都谋:孟德饮恨思制衡 文若献策封奉先
许昌丞相府的书房里,烛火一夜未熄。
曹操坐在案前,手指摩挲着典韦留下的那片铁剑残片——那是从隐落山火场找回的,如今成了他最常带在身边的物件。宛城之败,折了长子曹昂、侄子曹安民,丢了心腹典韦,五万曹军折损近半,让他元气大伤。而北方的袁绍已吞并公孙瓒的部分地盘,兵力增至十万;东方的袁术虽称帝失民心,却仍握有淮南富庶之地;徐州的吕布,虽与刘备暂时平衡,却像一柄悬在头顶的刀,随时可能捅向许昌。
“主公,”荀彧推门而入,手里拿着一份军情简报,“吕布近日在徐州招兵买马,又派人去寿春,虽未答应袁术的再次联姻,却也没明确拒绝。若吕布与袁术联手,我们将腹背受敌。”
曹操抬起头,眼中满是疲惫,却依旧带着锐利:“文若有何妙计?如今我们兵力受损,不能同时应对三方。”
“以诏制之,以利诱之。”荀彧走到案前,指着那份空白诏书,“陛下在我们手中,可下一道圣旨,封吕布为‘徐州牧’——他本就占据徐州,却一直没有朝廷的正式册封,名不正言不顺。若我们给他这个名分,他定会感激,至少短期内不会与袁术联手;同时,刘备在小沛已招兵至万余人,吕布本就忌惮刘备,若吕布得了‘徐州牧’的身份,定会视刘备为眼中钉,主动去削他的势力。我们坐收渔利,既稳住吕布,又削弱刘备,待兵力恢复,再图徐州。”
曹操眼前一亮:“此计甚妙!吕布有勇无谋,最看重虚名;刘备隐忍待发,若被吕布打压,走投无路时,定会来投我。到时候,我再收刘备为己用,共同对付吕布,徐州便唾手可得!”
次日,曹操亲自拟写诏书,以汉献帝的名义,封吕布为“平东将军、徐州牧”,赐黄金百两、锦缎五十匹,还特意派使者带着诏书和赏赐,前往徐州下邳。临行前,曹操叮嘱使者:“见到吕布,务必告诉他,刘备在小沛招兵,恐有不臣之心,朝廷虽念及玄德昔日之功,却也需吕将军多加留意,护徐州安稳。”
二、小沛怨:翼德记恨劫宝马 奉先得诏起杀心
吕布接到曹操诏书的那天,正因为“买马”的事怒火中烧。
三日前,他派部将郝萌去北方买马,足足选了五十匹上等的蒙古马,却在返回徐州的路上,被一队骑兵劫走——带队的不是别人,正是刘备麾下的张飞。张飞本就记恨吕布偷袭徐州,害他丢城、兄长家眷被俘,如今见吕布买马扩充兵力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不仅劫了马,还对着郝萌骂道:“三姓家奴!也配用这么好的马?这马,就当你赔我徐州的利息!”
郝萌狼狈逃回下邳,把事情一说,吕布气得当场摔了案上的酒盏:“张飞小儿!竟敢劫我的马!我定要杀了他!”
就在这时,曹操的使者到了。当吕布接过那份写着“徐州牧”的诏书,看到“朝廷正式册封”的字样时,所有的怒火都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压了下去。他捧着诏书,反复读了三遍,又摸了摸使者送来的黄金,嘴角笑得合不拢:“曹公果然懂我!有了这徐州牧的名分,我吕布才算真正的徐州之主!”
使者趁机说道:“吕将军,曹公还托在下带句话——刘备在小沛招兵万余,军纪涣散,常有士兵劫掠徐州百姓之事。曹公念及玄德是汉室宗亲,不忍责罚,还望将军以徐州牧的身份,约束玄德,莫让他坏了朝廷的规矩。”
吕布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他想起刘备在小沛的扩张,想起张飞劫马的羞辱,再想到自己如今是“朝廷册封的徐州牧”,刘备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客将,竟也敢如此放肆!“刘备!你这织席贩履之徒,也敢在我徐州的地界上撒野!”
他当即召集陈宫、高顺,下令:“高顺为先锋,率陷阵营(吕布麾下精锐)攻打小沛东门;我亲自率军攻打西门;陈宫留守下邳,防止袁术偷袭!今日便起兵,定要生擒刘备、张飞,夺回我的宝马!”
陈宫连忙劝阻:“主公,刘备虽有过错,却也未公然反我。若我们贸然攻打,恐失民心。不如先派使者去小沛,让刘备归还宝马,解散多余兵力,若他不从,再攻打不迟。”
“不必!”吕布摆手,眼中满是杀意,“刘备狼子野心,今日不除,他日必成大患!我乃徐州牧,他敢不听我的,就是抗命!”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