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旁白):建安二年(公元197年)夏,寿春的皇宫刚盖起第三重飞檐,江东的钱塘江正涨着夏汛。袁术的玉玺在金殿上泛着冷光,映着他僭越的龙袍;孙策的虎头枪斜倚在议事厅的柱上,沾着刚平定会稽的血痕。一场以“联姻”为名的拉拢,成了斩断旧情的利刃;一次来自吕莫言的谏言,让江东彻底避开了“反贼”的污名。当寿春的丝竹声还在沉迷享乐,江东的战鼓,已为“断绝袁氏”敲响了新的节奏。
一、寿春奢:玉玺映袍筑宫阙 民怨沸腾藏祸根
寿春的“皇宫”,是用百姓的白骨堆起来的。
袁术称帝后的第三个月,他下令拆了寿春城内三十户百姓的民宅,只为扩建他的“仲家宫”——金砖铺地,锦绣挂墙,殿内的梁柱都裹着金箔,连宫女的发簪都要嵌上珍珠。他坐在用象牙雕成的龙椅上,看着阶下跪拜的文武百官,手中摩挲着那方传国玉玺(当年孙策所献),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:“朕乃天命所归,‘代汉者当涂高’,说的就是朕!”
殿外,却又是另一番景象。
寿春的街头,流民遍地。有的百姓饿得啃树皮,有的抱着饿死的孩子哭嚎,还有的被袁术的士兵抓去修宫殿,累死在工地上。一个老妇人跪在宫门外,手里捧着一个破碗,哭喊着:“陛下!给口饭吧!我孙儿快饿死了!”却被士兵一脚踹开,碗摔在地上,碎成几片。
“陛下,”谋士阎象小心翼翼地出列,“如今粮草紧缺,百姓困苦,不如先停建宫殿,减免赋税,安抚民心?”
袁术脸色一沉,把玉玺往案上一拍:“朕乃天子!建几座宫殿怎么了?百姓饿死,是他们命薄!再敢多言,朕斩了你!”
阎象不敢再劝,只能默默退下。他看着袁术身后的后宫方向——那里藏着数百名从民间强抢来的女子,个个锦衣玉食,每日耗费的粮食,够城外流民吃一个月。他知道,这“仲家”的天下,撑不了多久了。
当晚,袁术在宫中设宴,酒池肉林,歌舞升平。他看着舞姬旋转的身影,突然想起了江东的孙策——孙策这几年在江东势头很猛,刚拿下会稽,手握数万兵马,若能拉拢过来,既能壮大自己的势力,又能堵住曹操、吕布的后路。
“来人,”袁术放下酒杯,对身边的内侍说,“传朕的旨意,命使者带着黄金百两、锦缎千匹,去江东见孙策。就说……朕愿将女儿许配给他,与他结为秦晋之好,共图天下!”
二、江东议:使持厚礼说联姻 伯符沉吟藏犹豫
七日后,袁术的使者抵达江东历阳。
孙策的议事厅里,气氛有些微妙。使者穿着锦袍玉带,手里捧着袁术的诏书,脸上满是傲慢:“孙将军,仲皇(袁术称帝后,自号“仲家皇帝”)念及将军昔日曾在麾下效力,又听闻将军勇武过人,平定会稽,特遣在下前来——仲皇愿将公主许配给将军,还赐黄金百两、锦缎千匹,若将军肯归顺仲皇,日后江东之事,全由将军做主!”
说罢,使者将黄金、锦缎的清单递上,又展开诏书——上面写着“册封孙策为吴侯,尚公主,共辅仲家”,字迹张扬,透着一股僭越的气焰。
议事厅内,程普、黄盖等老将脸色瞬间沉了下去。程普上前一步,怒声道:“袁术不过是篡汉逆贼,也敢称‘仲皇’?还想拉拢我家少将军,简直痴心妄想!”
黄盖也跟着附和:“少将军,绝不能答应!与袁术联姻,我们就成了反贼的同伙,天下诸侯都会讨伐我们!”
孙策没有说话,手指轻轻敲击着案上的虎头枪枪杆。他看着那份诏书,心中有些犹豫——他早年确实依附过袁术,靠着袁术借的兵马才脱离寿春,拿下江东;如今袁术称帝,虽为僭越,却手握玉玺,有一定的号召力;若与袁术联姻,短期内能借袁术的势力牵制曹操、吕布,让江东有更多时间稳固;可若不答应,袁术必会记恨,说不定会联合其他势力攻打江东。
“少将军,”使者见孙策犹豫,又添了一把火,“仲皇说了,只要将军肯联姻,日后他平定天下,便封将军为江东王,世代镇守江东!这可是泼天的富贵,将军可别错过了!”
孙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。他看向站在角落的吕莫言——自平定会稽后,吕莫言便常伴他左右,出谋划策,却很少在议事时主动开口。此刻,吕莫言正靠在墙角,手里摩挲着枣木枪的枪杆,眼神平静,似乎早已看透了一切。
“诸位先退下吧,”孙策终于开口,“使者先生,一路辛苦,先去驿馆歇息,明日再议。”
三、莫言谏:剖析利弊断旧情 点醒伯符固江东
当晚,孙策的书房里,烛火摇曳。
吕莫言背着枣木枪,走进书房时,孙策正对着那份诏书发呆。“少将军,还在想联姻的事?”吕莫言开口,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。
孙策抬头,叹了口气:“莫言先生,你也觉得我不该答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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