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为A组“暂时负责人”后的第一周,林墨是在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下度过的。周三、周六的“加餐”像一剂强心针,暂时稳住了第三小组的人心,业绩报表上的数字也保持着上扬的势头。强哥对此不置可否,只是偶尔在听取汇报时,眼神里会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。
但林墨清楚,这点用油水和肉沫换来的“忠诚”脆弱不堪。园区真正的统治基石,并非这点小恩小惠,而是无处不在的恐惧,以及维系这恐惧的、**裸的暴力。
他很快就要亲身面对这黑暗体系的第一课。
周五下午,林墨被强哥一个电话叫到办公室。办公室里除了强哥,还有脸色阴沉的保安队赵队长,以及两个荷枪实弹、眼神凶狠的守卫。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。
“阿墨,来了。”强哥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,吐着烟圈,语气平淡,却带着一丝肃杀,“B组那边,出了点岔子。两个不懂规矩的猪仔,偷藏客户私下转账,想搞小动作,被查出来了。”
林墨心中凛然,知道这不是简单的通知,而是一种姿态,一种“管理者”必须经历的洗礼。他垂下目光,恭敬地问:“强哥,您的意思是?”
“意思?”强哥冷笑一声,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,“园区的规矩,不能破。破了,就得立威。赵队长负责执行,你,跟着去看。以后A组要是出了这种吃里扒外的杂碎,你也得知道该怎么处理。”
这不是商量,是命令。是强哥对他“忠诚”和“角色”的又一次确认。
“是,强哥。”林墨低下头,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。他知道,自己无法拒绝。
赵队长瞥了林墨一眼,眼神依旧冰冷,没有任何表示,只是对强哥微微颔首:“强时间差不多了。”
“去吧。”强哥挥挥手,重新点燃一支烟,仿佛即将发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林墨跟着赵队长和两名守卫走出办公楼,朝着园区后方一片相对独立的、由废旧仓库改造的区域走去。那里,被猪仔们私下称为“刑房”。
越是靠近,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混合着铁锈、污垢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**气息就越是浓重。仓库门口站着另外两名持枪守卫,看到赵队长,立刻挺直身体,拉开了那扇沉重的、锈迹斑斑的铁门。
门内光线昏暗,只有几盏悬挂在高高屋顶上的白炽灯发出惨白的光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腥臊味和压抑的恐惧。仓库中央一片空地,周围或站或坐,稀稀拉拉地聚集了大概几十个猪仔,都是各小组被强制要求来“观摩学习”的代表。他们一个个面色惨白,眼神躲闪,不敢看向空地中央。
空地中央,竖着两根锈蚀的钢管。两个瘦骨嶙峋、几乎衣不蔽体的年轻男人被反绑在钢管上,嘴里塞着破布,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。他们身上已经布满了青紫的淤痕和干涸的血迹,显然在被带到这里之前就已经经历过一轮“招待”。林墨认出,这两人是B组业绩一直垫底的那对难兄难弟,平时胆小如鼠,没想到竟有胆子私藏款项。
一个身材壮硕、只穿着黑色背心、露出满身虬结肌肉和狰狞纹身的打手,正提着一根小孩手臂粗的橡胶棍,在一旁活动着手腕,脸上带着一种残忍的兴奋。
赵队长面无表情地走到空地边缘,扫视了一圈周围噤若寒蝉的猪仔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:“都看清楚了!这就是坏了规矩的下场!园区给你饭吃,给你地方住,是让你来创造价值的,不是让你来偷奸耍滑、吃里扒外的!”
他顿了顿,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每个人的脸:“今天,只是小惩大诫。下次,再有人敢动歪心思,水牢、电击、活埋……有的是好地方招待你们!”
“立威”两个字,如同实质的重压,笼罩在每个人心头。
赵队长朝那个壮硕打手示意了一下。
打手咧嘴一笑,露出满口黄牙,拎着橡胶棍走到其中一个被绑着的猪仔面前。
“唔……唔唔!”那猪仔拼命挣扎,眼中充满了绝望的恐惧,尿液顺着裤腿流了下来,在地上洇开一滩污渍。
打手眼中闪过一丝厌恶,没有丝毫犹豫,抡起橡胶棍,带着风声,狠狠抽在猪仔的腹部!
“砰!”一声沉闷的、令人牙酸的**撞击声。
猪仔的身体猛地弓起,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,塞着破布的嘴里发出被压抑到极致的、如同野兽垂死般的呜咽,眼珠瞬间充血凸出。
打手没有丝毫停顿,橡胶棍如同雨点般落下,肩膀、后背、大腿……避开要害,却专挑痛感最强烈的部位。每一棍下去,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击打声和猪仔喉咙里挤出的、不成调的哀鸣。
另一个被绑着的猪仔目睹着同伴的惨状,吓得浑身瘫软,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,只是不停地翻着白眼,几乎要昏死过去。
周围的猪仔们,有的死死闭上眼睛,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;有的脸色惨白,胃里翻江倒海,忍不住干呕起来;还有的则目光麻木,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场景,只是瞳孔深处,那恐惧的烙印又加深了一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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