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书法大赛复赛场馆出来时,秋阳已斜斜挂在半空。李建峰攥着盛嘉骏的手腕,语气里满是急切:“嘉骏,走!咱们去琉璃厂!我跟你说,那边‘墨砚居’的陈老板新收了方清代端砚,据说还是康熙年间的御用品,正好给你挑来备战决赛!”
肖文轩背着装满宣纸的帆布包,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两人的脚步,脸上满是期待:“师父,我早就想逛琉璃厂了!听说那边的老铺子藏着不少宝贝,连门帘都是民国传下来的。”
盛嘉骏刚要应声,手机突然震动起来,屏幕上跳出秦弘轩的名字。按下接听键,对方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:“嘉骏,你们是不是要去琉璃厂?等我半小时,我换身衣服就来,今天给你们当向导。”
半小时后,一辆黑色复古轿车停在路边。车窗降下,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—— 秦弘轩竟换了身行头:上身是件深灰色立领盘扣唐装,袖口绣着暗纹云卷,下身搭配黑色直筒长裤,脚上是双手工纳底的黑布鞋,头发也梳成了整齐的偏分,手腕上戴着串包浆温润的沉香手串,与往日随性的夹克装扮判若两人。
“哟,秦少这打扮,差点没认出来。” 李建峰笑着打趣,“这是要跟琉璃厂的老掌柜们套近乎啊?”
秦弘轩推开车门下车,拍了拍衣襟上的褶皱:“去老铺子得有规矩,穿成这样才显尊重。再说了,今天要给嘉骏挑砚台,可不能让人觉得咱们是外行。” 他说着,从车里拎出个紫檀木小盒,“这里面是我爷爷传下来的老墨,等会儿让陈老板给咱们试试砚台的发墨效果。”
四人驱车往琉璃厂赶,一路上秦弘轩不停介绍:“琉璃厂西街多是古玩字画店,东街以文房四宝为主,咱们去的‘墨砚居’在东街最里面,是百年老字号,陈老板祖上三代都是做砚台生意的,眼光毒得很。”
抵达琉璃厂时,夕阳已给青石板路镀上了一层金边。街边的店铺多是灰砖灰瓦的老建筑,门楣上挂着烫金牌匾,“荣宝斋” 的匾额大气磅礴,“一得阁” 的招牌透着墨香,偶尔能看到提着鸟笼的老人慢悠悠走过,嘴里哼着京剧,一派老北京的闲适景象。
“墨砚居” 的门面不大,两扇朱漆木门上刻着 “石为砚魂,墨为心韵” 的对联,门帘是深蓝色的粗布,上面绣着一方小小的砚台图案。掀开门帘,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,柜台后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,正是店主陈老板。
“陈叔,好久不见。” 秦弘轩率先开口,拱手行礼,唐装的袖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,“给您介绍下,这位是盛嘉骏,书法大赛的黑马选手;这位是李建峰会长,还有他的徒弟肖文轩。”
陈老板放下手里的放大镜,目光落在盛嘉骏身上,笑着点头:“盛先生的书法我在电视上看了,笔法老练,有大家风范。快请进,里面专门收拾了赏砚的屋子。”
内屋的八仙桌上铺着深蓝色绒布,上面整齐摆放着十几方砚台,有端砚、歙砚、洮河砚、澄泥砚,每一方都用锦盒盛放着,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。陈老板打开锦盒,取出一方长方形端砚:“这就是我新收的康熙御用品,你们看看。”
这方砚台通体呈深紫色,砚池里雕刻着云龙纹,龙鳞清晰可见,砚底刻着 “康熙御赏” 四个字,字体端庄大气。李建峰凑过去,用手指轻轻抚摸砚面,感叹道:“这石质真细腻,摸起来跟婴儿皮肤似的。”
盛嘉骏拿起砚台,指尖刚触到石面,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古玩大师技能的鉴定结果:【端砚,清代康熙年间,端溪老坑水岩材质,石品包含鱼脑冻、青花、蕉叶白,雕工为宫廷造办处风格,砚池边缘有细微磕碰痕迹,后经修复,市场估值约 80 万元。】
“陈老板,这方砚台确实是康熙年间的珍品,” 盛嘉骏指着砚池边缘的一处角落,“不过这里有处修复痕迹,应该是早年保存时不小心磕碰的,修复工艺很精细,不仔细看很难发现。”
陈老板和秦弘轩都惊讶地凑过去,陈老板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,果然在云龙纹的龙爪旁看到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。“盛先生这眼力,真是绝了!” 陈老板赞叹道,“这方砚台我收来的时候,特意请专家看过,都没发现这处修复痕迹,您真是行家。”
秦弘轩笑着说:“陈叔,您可别小看嘉骏,他不仅书法厉害,鉴别古玩的本事更是一流,昨天在潘家园,一眼就看出了仿品的猫腻。”
肖文轩拿起一方圆形歙砚,砚面雕刻着山水图,远山近水,亭台楼阁,细节刻画得极为精致。“盛先生,您看这方砚台怎么样?我觉得雕工特别好看。”
盛嘉骏接过砚台,入手温润,对着光看,砚面的眉纹清晰可见。【歙砚,宋代,龙尾山眉子坑材质,石品为金星眉纹,雕工符合宋代 “玉山堂” 风格,砚底有 “米芾藏砚” 字样,为米芾真迹,市场估值约 120 万元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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