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辉如织,营地笼罩在一片相对平和的氛围中。伤痛在愈合,力量在恢复,但深渊的阴影如同悬顶之剑,无人敢真正放松。秦墨与林清漪的道途共鸣,沈千尘的剑意沉淀,苏妙然的药圃生机,柳青青的阵图突破,李灵风的星力感悟…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,在这片星辉庇护下积蓄着力量。
**营地中心,靠近镇界石旁,一座由断壁残垣简单搭成的棚屋内。**
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和星辉的清冽。云阳子躺在铺着柔软干草的简易床榻上,身上盖着苏妙然用星辉草编织的薄毯。几日来在星辉和生生造化丹药力的持续滋养下,他枯槁的面容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,不再是濒死的灰败。深陷的眼窝下,眼皮微微颤动。
苏妙然正小心地为他把脉,指尖萦绕着温润的碧绿丹元,细致探查着他体内淤塞枯竭的经脉和几乎破碎的丹田紫府。她的眉头时而紧锁,时而舒展。
“苏师妹,云阳师尊他…?”秦墨的声音在门口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他和林清漪结束了修炼,第一时间便来看望这位为守护宗门耗尽一切、亦师亦父的老人。
苏妙然收回手,轻吁一口气,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容:“神魂创伤在星辉和丹药的温养下已初步稳定,最凶险的关头算是熬过去了。体内枯竭的经脉在星力冲刷下,也重新有了一丝微弱的生机流转…只是…”她顿了顿,语气凝重,“丹田紫府破损太过严重,道基几乎尽毁。强行催动‘玄阳真罡’对抗死界之门投影的反噬,伤及了本源中的‘阳魄’。即便能醒来,修为…恐怕也…”
她没有说下去,但秦墨和林清漪都明白。云阳子,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玄天宗长老,一身通玄境的修为,很可能付诸东流,甚至寿元都会大损。这对一位追求天道的修士而言,是比死亡更残酷的打击。
秦墨默默走到床榻边,看着云阳子沉睡中依旧紧锁的眉头,仿佛仍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他想起幼时被师傅捡回宗门,严厉教导中蕴含的慈爱;想起自己顽劣犯错时,师傅恨铁不成钢的叹息;更想起宗门覆灭那一刻,师傅那决然挡在死界之门投影前的、燃烧着生命之火的背影…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堵在胸口。
他伸出手,指尖凝聚着一缕极其精纯温和、带着墨湮灵力冰冷沉凝特质、却又被星辉中和了锋锐的灵力,小心翼翼地探向云阳子的眉心。他没有试图强行灌输,而是如同涓涓细流,引导着周围浓郁的星辉,缓缓注入云阳子干涸的识海,温养着那受创的神魂本源。
“师傅…弟子…回来了。”秦墨的声音低沉而沙哑。
似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和精纯温和的能量,云阳子紧锁的眉头竟微微舒展了一丝,干裂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,发出一个模糊到几乎听不清的气音:“…霄…”
秦墨和林清漪同时一怔。
“霄?”林清漪澄澈的眸子闪过一丝异色,“师叔是在说…凌霄宗主?”
云阳子没有再发出声音,气息依旧微弱而平稳,仿佛刚才那一声只是错觉。
但秦墨心中却掀起了波澜。宗主凌霄子!在宗门覆灭、死界之门洞开的最危急关头,正是宗主以身为引,动用了玄天宗镇宗秘宝“玄天鉴”,强行封印了死界之门的本体投影,才为残余弟子争取到了一线逃生的机会!宗主本人则在那惊天动地的爆炸与空间乱流中,连同玄天鉴一起…**不知所踪**!所有人都认为宗主已陨落,尸骨无存。
难道…师傅在昏迷中感应到了什么?宗主他…还活着?
这个念头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,让秦墨的心绪难以平静。他看向林清漪,后者眼中也带着同样的惊疑与凝重。如果宗主真的还活着,哪怕只有一丝可能,对整个玄天宗的残余力量而言,都是天大的希望和支柱!但这消息绝不能轻易泄露,否则若被深渊下的赵无咎感知,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此事…暂且保密。”秦墨沉声道,目光扫过苏妙然。苏妙然郑重点头,明白其中利害。
“当务之急,是稳固营地,提升实力。”林清漪清冷的声音响起,将话题拉回现实,“深渊下的魔头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。柳师姐的阵图虽初步修复,但隐患仍在。我们需要更强的防御,也需要…主动出击的手段。”
“主动出击?”沈千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他刚结束一轮剑意的沉淀,身上还带着汗水和星辉的气息,听到林清漪的话,眼中锐芒一闪。
“不错。”秦墨接口,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,“被动防御,终有极限。赵无咎在深渊之下吞噬死气,恢复力量的速度远超我们。坐等他魔功大成破封而出,我们毫无胜算。”他走到棚屋中央简陋的沙盘前——这是柳青青用碎石和灵力标记的山谷地形图。
“柳师姐,”秦墨看向正拿着新绘制阵纹草图走来的柳青青,“若以星核为核心,结合镇界石之力,能否在现有光罩基础上,构建一个…局部的‘净化’或‘压制’领域?范围不需要大,只需覆盖那深渊坑洞出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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