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二十年深秋的金陵,清晨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,在杨府门前的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。周明远提着装有三份婚礼请柬的锦盒,站在熟悉的朱漆大门前,深吸了一口气 —— 按白老爷的嘱咐,今天要亲自将请柬送到杨廷鹤、杨立仁、杨立华手中,既是礼数,也是对杨家此前帮助的答谢。
门房早已认得他,笑着迎上来:“周少校,您可来了!老先生一早就念叨您,说您今天要送请柬来,特意让厨房备了您爱吃的蟹粉小笼。”
周明远跟着门房走进庭院,远远就看到杨廷鹤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旁,手里捧着一本线装书,杨立华则坐在旁边的藤椅上,手里拿着一张婚礼流程表,似乎在琢磨什么。听到脚步声,两人同时抬头看来。
“明远侄,快坐!” 杨廷鹤放下书,指了指对面的石凳,“立仁去军政部开会了,估计中午才能回来,你的请柬我先替他收着,等他回来我转交给他。”
周明远将锦盒递过去,笑着说:“杨伯父,这是我和秀珠的婚礼请柬,定在下个月十六号,在法租界的圣约翰教堂举行仪式,中午在金陵饭店设席,到时候还请您和立仁兄、立华小姐务必光临。”
杨廷鹤打开锦盒,看着烫金的请柬,脸上露出笑容:“好,好!十六号是个好日子,我一定去给你们做证婚人。立华,你之前帮明远和秀珠规划的婚礼流程,跟明远说说,看看还有什么要调整的。”
杨立华放下流程表,递给周明远:“周主任,你看一下,仪式从上午十点开始,先是教堂宣誓,然后去饭店敬酒,我帮你们安排了外交部的同事做司仪,还联系了法租界的乐队,到时候会演奏西式乐曲。另外,校长派来的代表是军政部的李副部长,我已经跟他的秘书确认过,他会准时到场。”
周明远接过流程表,仔细看了一遍,连连点头:“立华小姐考虑得太周全了,这样安排很好,不用调整了。秀珠昨天还跟我说,担心婚礼流程出岔子,有你帮忙,我们就放心了。”
“都是朋友,不用这么客气。” 杨立华笑了笑,话锋突然一转,“对了,立仁昨天跟我说,最近金陵有共党分子活动,可能会针对部队后勤,你那边的物资仓库和文件柜,一定要加强安保,最好派可靠的士兵日夜看守。”
周明远心中一凛,想起昨天杨立仁和中统联络员的提醒,便点头道:“我已经安排了,后勤处的文件柜加了新锁,物资仓库每天晚上派两个班的士兵轮岗看守,还让中统的联络员给士兵们做了简单的反情报培训,教他们识别可疑人员。”
杨廷鹤听到这话,放下手中的茶杯,语气严肃起来:“明远,这事不能掉以轻心。当年我在北平任职时,就跟共党打过交道,他们很擅长渗透,有时候甚至会收买部队里的士兵,窃取情报。你手里的物资清单和后勤方案,绝不能让无关人员看到,哪怕是身边的警卫员,也要多留个心眼。”
“杨伯父说得是,我会更加谨慎的。” 周明远连忙应下,心里暗自庆幸 —— 幸好有杨家的提醒,不然真可能出纰漏。
就在这时,庭院外传来汽车的轰鸣声,杨立仁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入。他推开车门,快步走到石桌旁,脸上带着几分凝重:“爸,立华,周主任,刚才军政部开会,得到消息,最近有一批共党分子从苏区潜入金陵,目标很可能是部队的后勤物资,尤其是新调拨的卡车和无线电。中统已经在全城布控,但还没找到他们的落脚点。”
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照片,递给周明远:“这是中统掌握的几个可疑人员的照片,你让后勤处和物资仓库的士兵都认一认,一旦发现这些人出现,立刻联系我,不要擅自行动。”
周明远接过照片,仔细看了看 —— 照片上有三个人,两男一女,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,穿着普通的市民服装,看起来和常人没什么区别。他将照片折好,放进衣袋:“多谢立仁兄提醒,我回去就把照片分发给各个岗哨,让士兵们提高警惕。”
杨立仁坐在石凳上,喝了一口茶,语气稍缓:“对了,你和秀珠的婚礼,我已经跟军政部的几位同事打过招呼,到时候他们会来捧场。校长派来的李副部长,我之前跟他共事过,为人随和,你到时候跟他多聊几句,说不定以后能给第二团争取更多的资源。”
“多谢立仁兄费心。” 周明远感激道,“这次能从军政部调拨到卡车和无线电,已经让我很意外了,以后要是再麻烦您,我都不好意思了。”
“都是为了部队后勤,不用客气。” 杨立仁笑了笑,“等你婚礼结束后,我帮你跟李副部长提一提,看看能不能再给第二团补充一些迫击炮炮弹和机枪子弹,现在前线弹药紧缺,多储备一些总是好的。”
周明远心中一喜,连忙道谢:“那就太感谢立仁兄了!有了这些弹药,第二团的战斗力又能提升不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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