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二十年十一月初,距离周明远与白秀珠的婚礼仅剩五天,金陵城的空气中都仿佛飘着几分喜庆的气息。第二团军营里,运输排的士兵正忙着给新调拨的卡车贴红绸 —— 按习俗,婚礼当天要用这些卡车去白府接亲,周明远特意交代要把车辆布置得喜庆些,让秀珠风风光光地嫁过来。
周明远站在卡车旁,看着士兵们熟练地系红绸,心里却没多少轻松。昨天晚上,中统联络员突然打来电话,说在金陵饭店附近发现了疑似共党分子的行踪,而金陵饭店正是婚礼设席的地方,这让他不得不绷紧神经。
“周主任,通讯班的无线电调试好了,每个连队都能直接跟后勤处通话,以后物资调配能省不少时间。” 通讯班长老张拿着调试报告跑过来,脸上带着笑容,“您要是不信,我现在就能跟三连连长通个话试试。”
周明远点点头,跟着老张走进通讯室。老张按下电键,很快就传来三连连长的声音:“周主任,我们连的重机枪子弹已经入库了,谢谢主任给我们补充这么多弹药!”
“好好训练,注意装备维护。” 周明远对着麦克风叮嘱道,挂断通讯后,他对老张说,“从今天起,通讯室要 24 小时有人值班,尤其是婚礼当天,一旦发现可疑信号,立刻报告给我和杨立仁上校。”
“放心吧周主任,我已经安排好轮岗了,保证不会出岔子。” 老张拍着胸脯保证。
刚走出通讯室,后勤处的王参谋就匆匆跑过来,手里拿着一份物资清单:“周主任,婚礼当天需要的物资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,除了给宾客的伴手礼,还有给接亲队伍准备的酒水和点心,都放在仓库的一号货架上,派了两个班的士兵看守。”
周明远接过清单,仔细看了一遍:“伴手礼要再检查一遍,确保每个礼盒里的东西都齐全;酒水和点心要注意保质期,不能出任何食品安全问题。另外,仓库的安保要再加一层,除了看守的士兵,还要在周围布置暗哨,防止有人趁机破坏。”
“是!我这就去安排。” 王参谋连忙应下,转身去仓库落实。
周明远刚想回办公室整理婚礼流程,警卫员小李突然跑过来,脸色有些慌张:“周主任,物资仓库门口发现了一个可疑人员,手里拿着一张送货单,说是来送婚礼用的鲜花,但他的样貌跟杨立仁上校给的照片上的人有点像!”
周明远心里一紧,立刻跟着小李往仓库跑。远远就看到仓库门口围着几个士兵,一个穿着蓝色长衫、手里提着花篮的男子正站在中间,神色有些不自然。周明远慢慢走过去,目光落在男子的脸上 —— 高鼻梁、薄嘴唇,确实跟照片上左边那个男子有几分相似。
“你是哪家花店的?送货单给我看看。” 周明远语气平静,眼神却紧紧盯着男子的动作。
男子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送货单,双手递过来:“长官,我是法租界‘香溢花店’的,是白府让我们送鲜花过来的,这是送货单,上面有白府的印章。”
周明远接过送货单,仔细看了看,上面确实有白府的红色印章,鲜花的种类和数量也跟白秀珠昨天说的一致。但他没有放松警惕,又问道:“你昨天有没有来过军营?我怎么看着你有点面熟。”
男子眼神闪烁了一下,连忙摇头:“长官,我是第一次来军营,可能我长得比较大众,所以您觉得面熟吧。”
就在这时,周明远的脑海里响起系统提示音:【检测到可疑人员情绪异常,存在隐瞒信息的可能,建议进一步核实身份】
周明远心中一动,对身边的士兵说:“把他带到后勤处办公室,我要跟白府确认一下。另外,检查一下他带来的花篮,看看有没有问题。”
士兵们立刻上前,将男子带到办公室。周明远则拨通了白府的电话,接电话的是白秀珠的母亲:“明远啊,有什么事吗?”
“伯母,香溢花店是不是给军营送了鲜花?送货的人已经到了,我想确认一下他的身份。” 周明远问道。
白夫人愣了一下,随即说道:“香溢花店的人应该还在路上啊,我刚才打电话问过,他们说要下午才能到,怎么现在就有人送来了?明远,你小心点,别是骗子!”
周明远心里一沉,挂了电话后,立刻走进办公室。男子看到他进来,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想要起身逃跑,却被门口的士兵拦住。
“说吧,你是谁?为什么要冒充香溢花店的人来军营?” 周明远坐在男子对面,语气严肃。
男子知道瞒不下去了,低下头,声音颤抖:“长官,我…… 我是被人指使的,他们让我把这个东西放进仓库,事成之后给我五十块大洋。”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黑色装置,递给周明远。
周明远接过装置,一眼就认出这是微型窃听器 —— 之前杨立仁给的反情报培训资料里见过。他冷笑一声:“是谁指使你的?他们还有什么计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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