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往深里沉,窗缝漏进的月光在炕沿描了道白边。陆青苗攥着半截洗软的襁褓,小鼻子一翕一合,呼出来的奶气裹着暖意;陆穗穗侧躺,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影,偶尔咂下嘴,像梦到吃奶。
苏瑶坐在桌边翻“灵泉水育儿笔记”,纸页边缘被她摸得发毛,指尖蹭过“5毫升兑水”的字迹时,这水到底还能管多少用?下次再遇坎儿怎么办?
她抬眼瞅了眼炕上的娃,心里定了定:先把今天熬过去,明天灶能点火、娃能笑,就不算输。
陆战野从后面绕过来,胳膊圈住她的腰子,胡茬蹭得她后颈有点痒。小声说着,别熬夜了,去睡觉,把身子累坏了,俩崽子夜里哭,找谁换尿布喂奶?
苏瑶靠进他怀里,闻着军大衣上熟悉的气息。
她把账本合上,心还是砰砰跳——怕当然怕,可只要灶里明天还能点着火,她就先不让自己怂。
第二天一早,苏瑶把“灵泉水育儿笔记”拿给张教授看。张教授把老花镜往上一推,鼻尖几乎贴到纸面:“怪了,这水让菌落老老实实……里头到底溶了啥,得拉回去上光谱才知道。”
说不定含有特殊矿物质,对人体有益。你继续观察,多积累些数据,将来或许对科研大有帮助。”“我也是这么想,”苏瑶点头,‘记呗,’苏瑶把本子往怀里一揣,‘反正夜里给孩子喂水也睡不踏实,顺手写两笔,攒着再说。’
从张教授那儿回来,苏瑶更想深入研究了。她觉得这灵泉水不仅能让自家人过得好,也许还能帮到更多人——比如那些夜里哭闹的孩子,或是需要补充营养的人。晚上,苏瑶再次喂孩子喝了灵泉水。陆青苗和陆穗穗喝完,安静地睡着,小脸上还带着笑意。苏瑶坐在摇篮边望着他们,心里充盈着幸福。
陆战野走过来坐在她身边:“又在想灵泉水的事?”“嗯,”苏瑶应道,“说不定这水真能帮到更多人。”“一定会的,”陆战野握住她的手,“你想做什么,我都支持。”
屋外狗吠了两声又停下,油灯芯‘啪’地爆了个花。她揉揉发酸的脖子——明天不一定更好,可能把今天再重复一遍,但眼下这盏灯还亮着,就先亮到哪算哪。
晌午的日头正火热,王主任一头大汗,往厂里跑去,把账本牢牢的抱在怀里。看见苏瑶,槛上一蹲,喘得话都说不囫囵,叶来不及擦汗:“苏主任,坏事儿了”
苏瑶正在实验室调配青霉素,放下手里的活,赶紧跑出来:“王主任,别急。”
王主任接过碗猛灌了了几口,缓过气才急着道:“邻县冒出个‘红星制药’,仿咱们‘红旗’的包装,每支便宜两毛。才三天,供销社就压了半仓库货,老乡们都奔便宜的去……”
苏瑶心下一沉。药厂才喘口气,一棍子又打了下来。
“仿品验了没?”她问。
“包装上印的倒是一样,可我总觉得不对。”王主任摇头叹气,“昨天张大爷来闹,说孙子用了药,病加重了。”
苏瑶只觉得脑仁‘嗡’地胀了一下——药要是假的,吃死人事小,砸了‘红旗’的招牌事大。
她沉吟片刻,开口道:“这样,咱们去乡镇卫生院做个抑菌实验。是真是假,让结果说话。”
两人赶到卫生院,王医生听明来意,立刻腾出地方。苏瑶吩咐技术员小李备好培养皿,注入菌液,分别滴入正品和仿冒青霉素,标记清楚,送入恒温箱。
“王医生,劳您费心照看,明天这个时候我们来看结果。”
“放心,我一定盯紧。”王医生郑重应下,“若是假药,绝不能让乡亲们受害。”
消息不胫而走。不到傍晚,卫生院外就聚了不少人。李寡妇、二柱子都来了,张大爷也惴惴不安地站在前面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二柱子老妈,拉着李婶的袖子:“都是那个啥,对青霉素,能有啥差别,我儿子,上次吃便宜的药,扛扛也过来了。”
傍边老周头,点着烟袋锅子,抽着老烟:“着包装有啥用,好看,又不能治病?”
陆战野带着星辰、宇轩也赶了过来。星辰踮脚望着实验室的门,好奇地问:“娘,抑菌实验是啥?”
“就是看哪个药能真正杀死细菌。”苏瑶温声解释,“真药治病,假药误人。”
宇轩没说话,眼睛却紧紧盯着那扇门,像是要把门看穿。
第二天一早,院里已挤满了人。王医生取出培养皿放在台上,请大家上前来看。
只见滴正品的培养液清亮透明,而另一只却浑浊不堪,还能见到菌落滋生。
人群里顿时一片哗然。
王医生扬声讲解:“大家看,真药杀菌,所以澄清;假药无效,细菌反而长得更盛。用了这种假药,病好不了,日后连真药都可能失效!”
张大爷猛地一拍腿:“我就知道!差点害了我孙子……”
李寡妇也后怕地说:“省这两毛钱,差点惹出大祸,还是真药靠得住。”
苏瑶见状,上前一步:“乡亲们,我们‘红旗制药’的青霉素,从头到尾都按军用标准来做,贵有贵的道理——但能治病救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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