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如同溪水,看似平静地流淌了一段。
那晚“审问”的风波表面上过去了,白言也确实在言行上更加注意与异性的距离。
但夏知允和常柏溪之间那层无形的隔膜并未真正消失,只是从尖锐的对峙,转变为一种更加内敛的、暗流涌动的观望。
就在这微妙的平衡中,深秋的风带来了学校一年一度元旦晚会的消息。
作为班长,白言在班会上从班主任那里接到了正式通知。
看着讲台上老师鼓励大家积极参与、展示才艺的样子,一个念头如同火花般在白言脑海中闪现。
乐队。
组建一个乐队。
而他心中理想的成员,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浮现——夏知允和常柏溪。
他知道夏知允从小跟着林雪老师学钢琴,底子扎实,虽然性格内向,但音乐或许是她能自信表达的领域。而常柏溪,性格外向,节奏感强,小时候也吵着学过一段时间吉他,虽然可能生疏了,但架子鼓或者贝斯这类需要热情和表现力的乐器,应该很适合她。
更重要的是,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。
音乐需要配合,需要默契。他希望能通过这次合作,让她们在共同的目标和旋律中,找到除了竞争之外的连接点,打破那种令人窒息的尴尬氛围,哪怕只是恢复到以前那种可以自然相处的状态也好。
课间,他先是找到了夏知允。
她正坐在座位上安静地看书,阳光洒在她低垂的眼睫上,泛着柔和的光晕。
“知允,”白言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,声音放得轻缓,“学校元旦晚会的事,你知道了吧?”
夏知允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点了点头。
“我想组个乐队参加,”白言直接说明来意,目光诚恳,“我记得你钢琴弹得很好,想邀请你做键盘手。你觉得怎么样?”
夏知允愣住了,握着书页的手指微微收紧。
和白言一起在舞台上表演?这个提议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,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。她几乎能想象到聚光灯下,他们并肩而坐,指尖流淌出同一首乐章的画面……那是一种无声的、极致的亲密。
内心深处,她渴望这样的靠近。
这或许是一个机会,一个能让她在他面前展示不同于平日安静一面的机会,一个能让他们在音乐中产生独特共鸣的机会。
几乎没有太多犹豫,她清澈的眸子里漾开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,轻轻点了点头:“好。我可以。”
白言松了口气,脸上露出笑容:“太好了!那说定了。”
紧接着,他又在走廊上“偶遇”了正和孙芳芳聊得火热的常柏溪。
“柏溪,过来一下,有事跟你说。”白言朝她招招手。
常柏溪跟孙芳芳打了个招呼,蹦跳着过来,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:“怎么了,我们的白大班长?有什么指示?”
“元旦晚会,我打算组个乐队,缺个有活力的鼓手或者贝斯手,”白言看着她,用上了激将法,“我记得你以前碰过吉他,怎么样,有没有兴趣挑战一下?当然,要是觉得难就算了……”
“谁说我怕难了!”常柏溪果然立刻上钩,眼睛瞪得圆圆的,带着不服输的劲头,“乐队?听起来就酷毙了!鼓手!我要当鼓手!”
她几乎是瞬间就选定了目标,想象着自己坐在鼓后,掌控节奏、引爆全场的帅气模样。
而且,乐队意味着大量的、名正言顺的排练时间,意味着她能和白言有更多相处机会,还能在舞台上和他一起闪耀……这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计划!
“没问题!”她答应得比夏知允还要干脆利落,甚至带着几分迫不及待,“就这么说定了!主唱是你吧,小白?”
“嗯,我负责主唱和节奏吉他。”白言点头,心里为计划的顺利推进而感到欣慰。
他看到的是合作与和解的曙光。
然而,他低估了少女心思的复杂性。
夏知允和常柏溪的爽快答应,固然有对音乐本身的一点兴趣,以及对集体活动的参与感,但更深层次的动力,却都源于同一个方向——白言。
夏知允想着的是钢琴与吉他的和谐共鸣,是舞台上眼神交汇的默契,是音乐构筑的、只属于她和他的静谧世界。
常柏溪想着的是鼓点的热烈与张扬,是舞台上与他并肩而立的光芒万丈,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吸引他所有的注意力。
她们都将其视为一个拉近与白言距离、甚至“击败”对方的绝佳战场。
白言希望借此缓和关系的初衷,在她们各自的小九九作用下,悄然偏移,反而为接下来的竞争,提供了一个更加集中、更加白热化的舞台。
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班里传开。
班长白言要组乐队参加元旦晚会!成员是夏知允和常柏溪!
这组合本身就充满了话题性。
几乎所有人都隐约感觉到这两位优秀女生对白言的特殊关注,如今她们要同台演出,这戏码简直比晚会本身还让人期待。
而最激动的人,莫过于白言的头号粉丝——周光。
“言哥!言哥!”周光几乎是扑到白言课桌前的,眼睛里闪烁着崇拜和渴望的光芒,“你要组乐队?!带上我!一定要带上我!”
他手舞足蹈地毛遂自荐:“我!我可以弹贝斯!我暑假刚学的!虽然……虽然还不算特别好,但我可以练!拼命练!言哥,给我个机会吧!我能帮你们稳住低音部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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