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言被常柏溪这没头没脑、直捣黄龙的问题砸得懵了一瞬。
赵玲?
他对赵玲什么意思?
这都哪跟哪啊?
他看着常柏溪那副如同捍卫领地般的警惕模样,又瞥见旁边夏知允虽然没说话,但脸色一抹红晕,显然也在屏息等待答案的样子。
电光火石间,他结合今天课间赵玲异常的紧张、两人放学后神秘的“约会”、以及现在这兴师问罪的架势,一个荒谬却又唯一合理的解释,如同拼图般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型。
她们……该不会是以为他和赵玲有什么吧?
一股哭笑不得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,冲散了些许刚才的错愕和紧张。
他张了张嘴,想笑,又觉得此刻笑出来无异于引爆炸药桶,只好强行忍住,表情变得有些古怪。
“赵玲?”白言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,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,“我能对她有什么意思?她就是‘星座吐槽’的合作画师,今天课间是来交画稿的,我作为负责人,审核一下画稿,这不是很正常的工作流程吗?”
他试图用最理性、最公事公办的语气来解释,希望能浇灭眼前这两座似乎即将喷发的小火山。
“工作流程?”常柏溪显然不信,眉毛挑得更高了,“只是工作流程,人家小姑娘用得着脸红得像苹果一样,眼睛都不敢看你?交个画稿而已,紧张得跟交情书似的!”
夏知允虽然没开口,但那双清澈的眼睛也无声地传递着同样的质疑。
白言感到一阵无力,他终于切身体会到什么叫“人在家中坐,锅从天上来”。
他揉了揉额角,耐着性子继续解释:“柏溪,知允,你们想太多了。赵玲性格本来就内向,跟我说话紧张可能只是因为我是她作品的审核者,决定她画稿能不能用的人。这是一种对甲方的紧张,跟你们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夏知允,语气更加诚恳了些:“知允,你也知道,我找赵玲画画,是因为看中了她的天赋。她很有灵气,而且价格合适,对我们初期积累很有帮助。仅此而已。”
夏知允接触到他的目光,眼神微微动了一下,似乎被他的解释触动,但常柏溪却不依不饶。
“甲方?说得轻巧!”常柏溪哼了一声,“小白,你是不是对自己现在有多‘抢手’一点自觉都没有?你以为所有女生靠近你都是为了纯粹的工作吗?庆功宴上那个林薇,还有这个赵玲,你看不出来她们眼神里的那点心思?”
她越说越气,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:“就是你这种对谁都温和、对谁都认真的样子最要命!你以为你是平易近人,是尊重别人,在那些对你有想法的女生眼里,这就是信号!是鼓励!”
白言被她说得哑口无言。他承认,常柏溪的话并非全无道理。
他习惯了用成熟的方式待人接物,尽量尊重每一个合作伙伴,这源于他内里那个成年人的灵魂。
但他确实忽略了,在外人看来,他一个少年表现出这种姿态,结合他的成就和光环,很容易被过度解读。
看着白言一时语塞,常柏溪更是得理不饶人,她往前倾了倾身体,几乎是下达命令般说道:“我不管!以后你给我注意点!对那些明显有别样心思的女生,保持距离!态度冷一点!别老是笑得那么……那么好看!收起你那套在异性面前的‘温和男人’形象!”
这话带着明显的霸道和醋意,让白言听得又是好笑又是无奈。
他一个重生者,两世为人,此刻却被两个小丫头片子堵在家里,教训他该如何与异性相处。
但他能反驳吗?显然不能。
看着常柏溪那气鼓鼓的样子,以及旁边夏知允虽然沉默但明显流露出赞同的眼神,他知道,任何反驳都只会火上浇油。
“好好好,”白言举起双手,做出投降的姿态,语气带着几分纵容和妥协,“我注意,我以后一定注意。对工作伙伴,只谈工作,保持距离,态度端正,行了吧?”
他这副“言听计从”的样子,总算让常柏溪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一些,但那股闷气显然还没完全消散。
夏知允也轻轻松了口气,一直紧握水杯的手稍稍放松了些。
客厅里的气氛虽然不再像刚才那样剑拔弩张,但依旧残留着些许尴尬和沉闷。
白言知道,光是口头承诺还不够,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“安抚”这两位兴师动众的“姑奶奶”。
他看了看时间,还不算太晚,便试探着开口:“那个……你们跑过来也累了吧?要不……我请你们去吃甜品?就街角那家新开的‘糖记’,听说他们家的双皮奶和杨枝甘露很不错。”
这个提议显然戳中了少女们的心思。
常柏溪眼睛亮了一下,嘴上却还硬着:“哼,别以为请吃甜品就能糊弄过去!”
夏知允则轻轻点了点头,低声道:“……好。”
于是,一场突如其来的“审问”,最终以被审问者“赔罪请客”的方式暂告一段落。
“糖记”甜品店里,暖黄的灯光下,三人坐在靠窗的位置。
香甜的芒果、清爽的西柚、嫩滑的双皮奶、Q弹的芋圆……精致的甜品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,慢慢融化着之前的紧张和怒气。
常柏溪舀了一大勺杨枝甘露塞进嘴里,腮帮子鼓鼓的,还在含糊不清地“警告”白言:“你记住你说的话啊!再有下次,可没这么容易过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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