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浦尔市是一座人口只有二十万左右的小城市。大概在四十年前,勘探队发现这片荒芜的土地下蕴含着海量的煤炭,随即成批的矿场建起,无数的矿工们携带着亲人来到这里谋生。久而久之,曾经那个只有机器轰鸣、雷管爆炸声的矿区,摇身一变成为了相对繁荣的城市。
时至今日,辛浦尔市的地下仍有大量的煤炭尚未被开采,因此穿行在这座被誉为煤城的街道中,见到最多的便是煤矿工人。
“那个酒鬼叫尤安。”负责开车的普通调查组组员进一步地讲明感染者的信息,“他今年四十二岁。据我们调查的信息显示,他十七岁时就来到了辛浦尔市当矿工。二十五岁的时候与一位名叫费奥娜·劳森的护士成婚,并育有一个孩子。但因为无法忍受尤安长期的酗酒、家暴,费奥娜在他三十一岁的时候选择离婚,带着孩子离开了辛浦尔市。再后来,尤安患上了尘肺病,被矿场开除。从这以后,他就开始混迹于赌场、酒馆、妓院,并成为了治安局的常客。”
“他的住所在哪?”队长费格森问。
“在辛浦尔市西南边的贫民区里,那里房价低廉,住户鱼龙混杂。”
“那尤安死后,有被其他人注意到吗?”
“我们过去的时候,他的房门从里面锁上了,应该没有其他人进去过。”
队长费格森微微点头,看向车窗外。
辛浦尔市的天空灰蒙蒙的,地面还大都积着一层煤灰。
尽管它是一座足有二十万人口的城市,但基础设施糟糕透顶。尤其是坑洼的路面,让行驶速度平缓的汽车仍旧有些颠簸。
“我想知道,你为什么会让我随行?”基普林对外面的景象不感兴趣,反倒费解地扭头看向队长费格森。
“你觉得是因为什么?”队长费格森饶有兴致地反问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基普林不喜欢揣摩别人的心思。
队长费格森回答说:“我有注意到你的观察力很不错,所以想让你协助我一起重新调查尤安的住所。”
基普林若有所思:“你觉得尤安的住所里还有其他线索?”
“未必,但有必要再细致地排查一次。”队长费格森说,“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尤安是一次感染者。如果他是二次感染者,那么我们就有义务继续追查,而非草草收工。”
“异管局通常会怎么核实感染者是一次还是二次、三次?”
“我们对秽物质的认知很有限,所以局里也没有很好的办法,只能稍显笨拙地一步步摸查。”队长费格森轻哼了一声,“大多数情况下,处理感染者事件都是枯燥无味的。我们会乘坐火车跨越千里来到一座陌生的城市,又在经过高强度的数日调查以后,携带几具早在我们抵达之前就已经死亡、**的感染者尸体返回局里。”
基普林认真听完,倒是没有觉得枯燥。
让他感兴趣的事物本身就少之又少,相比之下,这样有明确目的的奔波,扫清一个个未知的隐患,还挺有意义。
更不必说,一百个感染者里就会有三个异化者,而剩余九十三个感染者在死亡之前,也会有一部分短暂地出现畸变能力。
他沉默了一会儿,又问:“我还有一个问题。既然秽物质感染者很难被发现,那异管局是怎么做到的监控全国,并能够以相对较快的速度调遣行动队出面处理?”
队长费格森看向开车的普通调查组组员:“异管局共有十五支普通调查组,他们每支的编制可达数百人,分别驻扎在弗莱西亚联邦共和国十五个郡里,会长期对每个郡的医院、治安局进行秘密监控。如果医院接收了符合秽物质感染者症状的病患,治安局收到符合异化者特征的报案,他们就会第一时间进行核实,在确认以后向总局汇报,总局再调遣我们前来处理。一言蔽之,我们的情报网还是依托于现有的社会运转体系。”
“所以不能将秽物质的存在公之于众。否则引发民众恐慌、社会动荡,在治安局、医院受到波及的情况下,异管局的情报网也会崩溃,从而丧失对感染者、异化者的控制。”基普林得出结论。
队长费格森“嗯”了一声。
二十分钟后,汽车抵达辛浦尔市贫民区。
只见前方是一望无际的破败房屋,狭窄的街道上堆满了杂物、垃圾。
“费格森队长,我们只能先停在这里步行去往尤安的住所了。”普通调查组成员将汽车熄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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