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安的住所空间很有限,但是因为疏于清理相当杂乱,想要细致排查也需费上一番功夫。队长费格森为确保不会出现错漏,选择与基普林先后轮番复查。
两名普通调查组的组员原本也想参与进来,奈何光是床、桌子就已经占去了屋子一半的空间,队长费格森和身材高大的基普林一并进入其中连错身都分外困难,他们也只能留守在门前,等候二人的调查结果。
“这些是药品。”队长费格森将手电筒对准桌子抽屉里散落的药瓶,“陈旧的那些没剩多少,看上去像是用于缓解肺部不适的。新的有止痛药、安眠药,都只用了一小部分,应该是感染秽物质以后才买来。”
基普林看去:“所以除了酒馆、赌场、妓院,尤安还很有可能在感染秽物质以后去过一次医院。”
队长费格森满意地点了下头:“是的。”
不过仅是这一点,也只能完善尤安感染秽物质期间的行动轨迹,无法核实他是否是一次感染者。
二人继续细致搜查。
很快,基普林也注意到一处线索。他掀起满是油污的床被,在下方找到本破旧的红封小册子。翻开小册子,里面潦草地记述了很多生僻的药方,有的注明能够疗愈尘肺病,有的注明具备消除肺结核的效用。
“队长。”基普林简单翻看过后,将之交给队长费格森查阅。
队长费格森一手用方巾捂着口鼻,一手拿着手电筒。在屋内不便翻阅册子,索性来到了屋外。
普通调查组组员伯因见到册子,开口说:“这个我们昨夜搜查的时候也注意到了。尤安有尘肺病、肺结核,似乎是因为太过拮据去不起医院,就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了廉价的偏方,想借此恢复健康。”
队长费格森一边听着,一边将册子看完:“过去的几天里,辛浦尔市的各大医院都没有过尤安的接诊记录?”
“没有。”普通调查组组员说。
“感染秽物质后,感染者会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,且这种痛苦会逐天加剧。”队长费格森沉思着,“在并不知道秽物质存在的情况下,尤安大概率会将身体的衰败认作尘肺病、肺结核的恶化。出于求生本能,他理应尽可能地尝试各种办法自救。既然没有去医院接受治疗,那他大概率求助过给他偏方的骗子。为了万无一失,这条行动轨迹也需排查一下。”
“明白……”普通调查组的组员微微点头。
这点他们先前没有想到。
队长费格森对此也完全理解。毕竟普通调查组的人手很有限,而他们已经连续多天摸排治安局、医院、酒馆、赌场、妓院,还在此期间腾出精力将尤安已经**的尸体进行无害化处理。
能做到这些已经非常不易,要是再奢求他们能够没有任何遗漏,那行动队的支援反倒显得多余了。
他又说:“查这个应该不难。作为一个以煤矿业为主的城市,一定有很多患有尘肺病的煤矿工人。他们普遍并不富足,跟尤安一样铤而走险去相信偏方的不在少数。可以通过问询这些人,找到骗子进行盘问。”
“明白。”
普通调查组的两名组员前去走访调查。
队长费格森招呼基普林继续搜集屋内可能被遗漏掉的线索。
基普林认真地翻看屋内每一样物品,想要从中汲取到有用信息。
见他没有用什么方巾捂着口鼻,做事利落而又缜密,队长费格森知道叫他跟着自己是一个正确的选择:“也不必警惕过了头,虽然我们没有直接线索能够证明尤安是一次感染者,但通过间接的信息也大致能够判断出来。”
基普林拿起一个落灰的酒瓶看了看,又轻轻地放在一旁:“你是指普通调查组并未在治安局、医院发现其他异常报告,这么久只查明两例的情况下,要么尤安是一次感染者,要么真正的一次感染者也已经死了。”
“是的。”队长费格森很喜欢和基普林相处,只要是客观逻辑上的推理,对方基本都是一点就通,“所以只要重新排查医院、酒馆、赌场、妓院,再完善一遍尤安的行动轨迹,确认了没有问题,我们就可以收队了。”
“好。”基普林接着工作。
半个多小时后,时间来到了上午八点四十分。
队长费格森、基普林完成了对尤安住所的细致排查,确认其中并无有用的新线索。
他们将房门关好,重新贴上封条,又循着记忆回到贫民区外的汽车跟前,等着其余两名普通调查组成员前来汇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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