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整个的靓来俱乐部了。今晚的夜很宁静,他只看到两三个熟悉的面孔:一个是律师,他们曾经在法庭上发生过争执,但那律师没认出他;一个是电视台节目主持人,他那黝黑的棕色皮肤看上去像是假的;再有就是张端弈。
你好啊!”张端弈虽然穿着西服和衬衫,但看上去跟穿着制服没什么两样。当杨娟和马拙走近的时候,他正在酒吧间,手里握着一杯橙汁。他努力使自己表现得放松自然点,却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,十分显眼。
长官。”他在这里见到张端弈一点也不意外。他向张端弈介绍杨娟,但他们似乎早就认识。
他们在一张空桌子旁坐下,椅子很舒服,坐垫很柔软,马拙感到浑身都很放松。但张端弈却在急切地左顾右盼。
靓来不在这儿吗?”他问。
他去转悠了,“杨娟说,”他经常到各处转悠,这你是知道的。”
真是有趣,马拙心想,他们在参观时竟然没有撞见他,倒是好巧。
这地方怎么样,马局?”张端弈问。
令人惊叹。“马拙说。杨娟朝马拙笑了笑,就像是一个老师在对一个心爱的学生表示赞扬。”非常令人惊叹,看了楼上才知道,这地方比想象的要大得多。”
哦,还在拓展呢?”张端弈说。
噢,是的,我忘了。”马拙转向杨娟。
当然,“她说,”我们正在楼的后面向外扩建,我想未来会大一倍。”
正在扩建?“张端弈说,”我以为已经完成了。”
噢,没有。“她又笑了,”靓来很挑剔。新楼的室内地板不太合适,所以他让工人把地板彻底拆除,重新铺设。现在我们正等着从意大利运来的大理石。”
嗷!那肯定价格不菲。”张端弈点着头说。
马拙在想着扩建的部分。在一楼的背面,在厕所、衣帽间、办公室和橱柜后面肯定还有一扇门,表面上那扇门是通往后花园的,但现在它或许通向扩建的部分。
再来杯酒,马局?”张端弈已经站起来了,他指着马拙的空杯子问。
来杯金酒和新鲜的橙汁,谢谢。”他说着递过杯子。
你呢,杨娟?”
不要了,“她站起身,笑着说,”我还要工作。既然你已经参观过俱乐部大部分地方了,我得回去迎宾了。你们要是想到楼上玩,可以到办公室兑换筹码。有些游戏接受现金,但最好玩儿的要用筹码。“她挑了挑眉毛,”这你们应该很清楚。”
又是莞尔一笑,她就离开了,只留下一个丝绸乱舞和黑色尼龙闪亮的身影,张端弈和马拙目送着她离去。
放松,探长。”他自嘲地说。他转向吧台,酒保向他解释说如果他想要点饮料,他只需示意一下,饮料就会直接被送到桌旁,听到这个,张端弈自顾自地笑了。他又一股脑地坐下了。
这就是生活,对吧,马局?”
是的,长官。局里有什么事情发生吗?”
你是说投诉你的那个小男妓吧?他拖不下去,招了,人走了,留下一个假地址。”
马拙笑着说:“这么说我脱了干系了?”
差不多了,“马拙正要抱怨,”再等几天,马局,我就这点要求。留一些时间让这件事情渐渐平息。”
你的意思是人们还在议论这件事情?”
有些警员把这个当作笑柄,但是我认为你也无法责怪他们。过一两天他们就会去笑话别的事情,这件事也就被彻底忘掉了。你知道,向来如此、”
马拙笑道:“根本没有什么需要忘记!”
我知道,我知道。这只是个阴谋,目的是让你不插手此案,其背后主谋就是那个神秘的暗夜先生。”
马拙盯着张端弈,紧闭着双唇。他可以大喊,可以大叫,也可以尖叫,但他只是大声喘着气。当服务员把盘子放在桌子上时,他抓起杯子,猛喝了两大口。服务员告知他喝的是别人的橙汁,他的金酒和橙汁还放在盘子里。马拙的脸涨得通红,张端弈大笑起来,把一张元的纸币放到盘子里。服务员尴尬地咳嗽了一声。
你的饮料价格是元,先生。”他告诉张端弈。
我的天啊!”张端弈翻翻衣兜,找出一张皱巴巴的元,递给服务员。
谢谢你,先生。”张端弈还没来得及让他找钱,服务员就端起盘子转身走开了。他看着马拙,现在换他笑了。
天啊,“张端弈说,”我是说,元啊!”
这就是生活。”马拙引用张端弈的话回赠了他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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