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哄帝姬开心起来,寒江流又说了许多黏黏糊糊的话去哄她,许多话他自己都不敢想到自己会说。
那些话是那个在小书里头的异域王子,才会说的话。他看那些书的时候还对这些人写的东西嗤之以鼻,觉得肉麻粘人,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还真的能说出来,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。
他说了许多话,逗得帝姬由涕转喜。
崔晗看来几天都没有睡好觉,说笑了几句就在他怀里沉沉睡去。
寒江流将她抱起来缓慢的安置在自己床上,下意识摸了摸帝姬的肩膀,硬的扎人,他又摸了摸帝姬的胳膊,帝姬的整个身子细的像一截截藕连在一起,只剩下来骨头了。
不知道要补到什么时候才能胖回来。
他走出房门,嘱咐这两天跟在他身边伺候的宫人去御膳房要一碗参汤。他见崔晗从前时不时的就捧一小碗在手里,看来还挺喜欢喝这个的,等她醒来便哄着她喝一些好了。
那宫人听了吩咐拱手称喏便转身去了,不一会就端回来一个黑漆食盒,打开盖子里头放着一小碗热气腾腾的参汤。寒江流满意的捏着两侧滚烫的碗壁将参汤取出来,用里头放着的小勺缓缓搅动散热。
参汤苦涩的味道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扑上面门。
寒江流闻了闻忽而觉得这味道不太对。他五感灵敏,下意识便轻轻取了一些在勺里吹散热气尝了尝。
不是这个味道——
有些时候崔晗喝汤,他问了几句,前者就叫他也来喝。但从不是这个味道。寒江流冷静的想,要么,这一碗不是参汤,要么,崔晗的那一碗不是参汤。
但是如果,崔晗那碗不是参汤,又是什么呢?
寒江流不做多想,只是那碗参汤,到底没有给崔晗瞧见,转而贡献给了窗边上一朵焉了吧唧的花。
他们在宫里又住了几天,崔衔像是被揪出是谁造反这件事情绊住了手脚,也没空在这个时候还来找崔晗的麻烦。崔晗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帝姬府,他也很爽快的松口放人。
自秋狩事后,几乎过去了小半个月,他们才安安全全的回到帝姬府。
门口的管家带着下人放了些炮竹驱邪,因为这次死了不少人,于是帝姬顺利的回来也不敢大操大办。崔晗被寒江流从马车里抱出来,迎着稀稀落落的炮竹声走进他们的家。
这个时候才有点想家的感觉。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过家,现在有了。
崔晗看不见,摸着平日里熟悉的家里的摆件样式,自然而然的就在心里头能想起来这些东西的样子,还有寒江流陪她一起的时候。以前她从未觉得有一个寒江流和没有一个寒江流的区别,现在却发现了。
她有些庆幸自己和寒江流还活着。
听说逼宫那天,因为突如其来,加之大火蔓延速度极快,许多大臣士俊没有反应过来,死伤了不少人。
不过他们认识的,大多都属于福大命大行列,只谢康为护驾伤到右臂,现在已经修养回府,江和易裴元昌等人倒没有受伤。
崔晗好笑道:“你非要同他比试,现在好了,你们两谁都没赢。”
寒江流正吩咐下人把卧室多余的几张小榻和桌子都从房间里清出去,他同崔晗没有让人看着守夜的习惯。撤了这些旁人家里用来给守夜侍从睡的地方,好让崔晗行走之间没有障碍。
她腿上的伤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,但人总不能一直躺着,太医说要活动活动,寒江流便依样照办。
寒江流头也不回道:“我狩猎得了两只熊,绝对比他多。”
崔晗反驳他,“有一只是我射杀的。”
寒江流勉强道:“算是吧。”
帝姬看不清楚,但还是朝着他说话的方向瞪了一眼。
寒江流这才反应过来,连忙哄她说就是如此。她近些日子还是看不怎么清楚,脾气便跟着见长,寒江流哄她也成了习惯。两人可惜了会让崔晗为此断腿的熊没能捡回来做衣裳,又提到冬衣上去。
崔晗道:“谢康派人送了一条狐狸皮,说是赔礼。”
寒江流警觉,“他送哪门子赔礼?”
崔晗也纳闷,按理说谢康跟他们无冤无仇,根本提不上送什么赔礼的事情。但近些日子他官职倒是一蹦三尺高,几乎越过谢将军去。恐怕是同如今监国的崔衔有了交情吧。
她暗暗的想,面上便发愣起来。寒江流等不到她回话,一时间又要闹孩子脾气。
寒江流气恼道:“只他一个会打狐狸皮吗?不许你用!”
崔晗回神,又转过来哄小王子道:“不用不用,我是想着,给你做对狐狸手套,你要是不用,我也省了功夫。”
寒江流哦了声,精致异常的脸迎在崔晗跟前,笑道:“你亲手做吗?”
崔晗这几日还没从前面的事情里面回神,崔衔监国势力壮大,她担心又生事,干脆关起门来过日子。两人成日里在府中胡闹,她除却偶尔承受不住寒江流的看书劲头,日子仿佛比之前还要顺遂许多。
崔晗闲来无事,就想摸索着做点东西。
崔晗熟练地将寒江流垂到额前软趴趴的金发弄乱,笑道:“我亲手做,行不行?”
寒江流点头,而后想了想又摇头。
“你做可以,但是不许用谢康送的狐狸皮。”小王子要求还挺多。
崔晗被他磨得没办法,两个人便一起去库房扒拉皮子。她是帝姬,当初出嫁虽然匆忙,皇帝却还是赏了许多东西给她,恨不得将整个帝姬府里头的库房给装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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