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坤却没有与他过多交谈,露出头来警惕的看了看四周,便对着苍轩凛招了招手,示意他赶快进来。
苍轩凛一脸雾水,但对李坤的为人却是认可的,便带着楼月盈一同进了院子,看着李坤慌忙关了院门,还没等自己开口问个明白,李坤便自己皱着眉头说起来,“如今新皇帝的旨意已经下来了,各县都在追捕你和……怕就是这位姑娘了,虽然长水县的百姓都护着你,但司马籍这个人我却说不好,昨天还扬言要拿你的项上人头,不知道遇到你会怎么样。”
苍轩凛听到李坤的这些话,当即笑了起来,“原来是昨天就要拿我的命回去交差,那我今天倒算是自投罗网了,只是我们从他的县衙府上大摇大摆的走出来,却并不见他有什么阻拦的胆子。”
李坤听了,却是一阵皱眉,当即开口埋怨:“我的祖宗,就算是现在长水县的百姓都护着你,你也不能这样放肆,万一被他下令捉了去,我也没办法救你出来。”
苍轩凛却只是有些调皮的笑了笑,而后小声说道:“李坤,你忘了?他们朝廷的走狗,我就算全杀了他们也不为过,但是他们想抓到我,也没那么简单。”
这话倒像是提醒了李坤,他看着苍轩凛的目光故意冷了冷,而后似乎带有责备的问道:“好好的将军不做,偏要做什么朝廷重犯,你这是什么心思?”
苍轩凛没有立即回答他,反倒满脸正经的问答:“你呢,好好的县令不当,想要在这里了度此生,这又是为什么?”
楼月盈在苍轩凛的引领下,也做到了他身边,刚刚苍轩凛的问话,也正是她想知道的,她认真的看着李坤,便听他说道:“县令的位置坐久了,也不想一生这样劳累了,这是我的家,在这里了度此生,倒也没什么不好的。”
“晚年平淡,自然没什么不好的,”苍轩凛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一壶酒,拿起来兀自观察了片刻,才又说道,“只是李坤,老骥伏枥,志在千里,在我面前,你还想隐藏什么,还不快说!”
李坤听他已经这样说了,便知道这件事也瞒不下去,只能叹了口气,认真解释道:“这官职,其实也没离了多久,只是两年前便是天灾,直到去年的收成一直都不好,虽然不至于饥荒,但百姓们的日子也已经不太好过了,我几次上书皇帝想要减少粮税,但写下的奏折却如同石沉大海,一直没有回响,直到去年,我私自做主少交了粮税,也一并贬去了官职,以后的长水县,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是一方沃土了。”
对于他说的这些,不光是楼月盈,就算是苍轩凛也没有听闻过,便疑惑的问道:“收成不好,我怎么没听到其他什么人提起过。”
“你们都城的人,自然体会不到,”李坤惋惜般的摇了摇头,而后看着苍轩凛说道,“苍将军,你是大将军,难道这样的道理却不懂,从来最苦的,都是百姓而已,现在皇帝无病而终,新皇刚刚上任便已经不知去向,国中如同无人管理,各地的县令也不知到底该做些什么,依我看来,这是国将亡啊!”
苍轩凛默不作声,静静的听着李坤把话说完,才自责般说道:“百姓疾苦,我却对此一无所知,是我的过错,依你看来,我们现在该怎么做?”
他没有草率的说明来意,也没有和李坤说自己的计划,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:“我如今的身份,只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。”
李坤却只是摇了摇头,颇为愁苦的说道:“现在前皇帝的子嗣中,能担当皇帝重任的人只有慕容祁,除非朝中大臣上书强迫慕容祁退位,再选出一个合适的明君,否则,这样的情况,已经没有什么可求助的方法了。”
苍轩凛要听的就是这一句,他抬起头来,与楼月盈对视了一眼,便挺到楼月盈说道:“如果说……先皇还有一个儿子,也正是慕容祁这般的年纪,但无论谋略还是治国,都比慕容祁都要英明得多,李大人以为如何?”
她能描述的这样仔细,自然不是空穴来风,李坤片刻也没有耽搁,当即开口问道:“这人是谁?现在在哪里?”
楼月盈对着李坤笑了笑:“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。”
“近在眼前?”消息来得太突然,李坤一时没反应过来,反复念叨着楼月盈的这句话,过了很久才把目光投到苍轩凛的身上,“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!”
苍轩凛也不否认,只是开门见山的问道:“若是我身上有皇室正统血脉,你是否愿意追附于我?”
他没有再说什么,但李坤却想了很多,大脑不停的旋转着,过了很久之后,才慢慢站起身来,一下子跪在了苍轩凛身边,开口沉声说道:“苍将军的性格我了解,没有把握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。”
他说到这里,深吸了口气,才继续说道:“现在百姓疾苦,将军也都看到了,几年前,李坤便已经在将军面前立过誓,此生此世,永远追随将军,如今对着殿下……这个誓言也不会有变。”
这倒是苍轩凛所意外的,他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你不怀疑我的话到底是真是假?”
李坤一下子笑了起来,“这都是殿下的事,信不信任,追不追随,这才是我李坤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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