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你做男爵，你成皇帝了？ 第86章 宴会结束与拉拢

宴会的一切尘埃落定，菲尼安带着笑脸送走离开的宾客。

接着，他的目光扫过全场，最终落在那被最耀眼的光环和最隐晦的暗流所包围的小圈子中心。

小安德烈斯，正懒洋洋地倚在一张铺着厚厚软垫的高背椅上，年轻的脸庞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，但那双盯着菲尼安的眼睛却异常锐利，里面闪烁着对稀有商品和有趣人物的纯粹欣赏。

他晃动着杯中如凝固火焰般的玫瑰酒。

“菲尼安，我的老朋友，”

小安德烈斯的声音拖长了调子，带着贵族特有的慵懒腔调，

“你这松露…还有这酒…啧，简直是把北境边陲的野性风暴装进瓶子里带到了红宝石城。梅林那小子，窝在白橡木那石头堆里，倒真能折腾出些让人睡不着觉的好东西。”

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满意，这稳定的、能带来巨大利润和面子的贸易，让他对梅林和菲尼安的观感极佳。

菲尼安微微欠身，笑容无懈可击。

“安德烈斯少爷的赞誉，是对白橡木镇最好的肯定。梅林大人若得知，必定深感荣幸。”

他的动作流畅自然，仿佛只是回应一位重要客户的赞赏。

就在菲尼安回答小安德烈斯的间隙，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，不高，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。

这声音来自小安德烈斯身旁。

二王子艾利安。

他没有像小安德烈斯那样放松地坐着，而是站得笔直。

此刻，这目光正牢牢锁定在菲尼安身上。

“令人印象深刻，菲尼安，”

二王子开口，声音平稳得像冰封的湖面，

“短短时日，你就在红宝石城站稳了脚跟，竖琴与宝石学院的天才之名，白橡木商会代理人的身份…风头正劲。”

他顿了顿，指尖一下下轻轻敲击着戴在右手拇指上那枚硕大的、象征王权的红宝石权戒。

坚硬的金属指环与下方红木桌案接触，发出轻微却极富压迫感的“叩、叩”声，如同倒计时的鼓点，敲在菲尼安紧绷的心弦上。

菲尼安感到一股冰冷的压力顺着脊椎悄然爬升，脸上那完美的笑容却丝毫未变，甚至更加谦恭地微微低下了头。

“殿下过誉。这一切，全赖殿下当初的赏识与提携，若非殿下慷慨，为商会初期的艰难运作提供了关键的庇护与引荐，菲尼安纵有几分薄才，也难以在红宝石城立足。”

他刻意将“提携”和“庇护”两个词咬得清晰而充满感激。这是事实的一部分，也是此刻必须强调的“事实”。他袍袖下的手指蜷缩得更紧，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

二王子敲击权戒的指尖停顿了半拍，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，形成一个满意的弧度。

这正是他想听到的。菲尼安的“知恩图报”和“识时务”，都在预料之中。他需要这份认知被明确表达出来。

“提携有才华的年轻人，是王室的职责。”

二王子的声音依旧平稳，目光却锐利如刀锋，穿透菲尼安低垂的眼帘，

“北境…尤其是白橡木领那样的战略要地，尤其需要真正有眼光、懂得审时度势的聪明人。”

他再次停顿，目光仿佛越过了菲尼安，投向遥远而寒冷的北方，

“风暴将临，菲尼安。旧的秩序在崩塌，新的力量在崛起。一个人，或者一个家族，想要在动荡中保全自身，甚至更进一步就必须懂得选择正确的盟友，站在胜利者的一边。”

他话锋一转，语气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指令意味，

“替我带个话给你那位远在白橡木镇的领主，梅林男爵。告诉他，北境需要他这样的聪明人。我需要他明确的态度。”

“明确的态度”几个字，被他刻意加重了语气，像冰冷的石块投入平静的水面。

小安德烈斯在一旁挑了挑眉，端起酒杯啜饮了一口火焰玫瑰酒，似乎对眼前这场隐晦的施压与效忠的戏码习以为常，甚至带着点旁观者的玩味。

菲尼安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，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袍袖下那根紧绷的琴弦。

他压下喉咙里翻涌的窒息感，脸上迅速堆叠起混合着敬畏、顺从和恰到好处忧虑的表情。

他再次深深鞠躬，姿态谦卑得无可挑剔。

“殿下的意志，如同神谕。您的这番话，菲尼安定会一字不差地，尽快传达给梅林大人。”

他直起身，迎向二王子审视的目光，眼神显得无比诚恳，

“至于结果梅林大人自有其睿智的判断和考量。不过，请殿下放心，”

他深吸一口气，说出那句必须出口的违心之言，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刺，刮过他的声带，

“无论梅林大人最终的决定如何，我菲尼安个人，以及我在红宝石城所拥有的一切资源与影响力，都将毫不犹豫地站在殿下您这一边，竭诚为您效力。”

二王子艾利安紧抿的嘴角终于向上扬起一个明显的弧度，那是一种掌控者的笑容，带着洞察一切般的自信。

他满意地点了点头，仿佛一切尽在掌握。

菲尼安那番“个人效忠”的表态，在他看来，是识时务的聪明人面对王权时最自然的选择。

他相信，这份“榜样”的力量，加上自己对菲尼安“知遇之恩”的重量，足以撬动那个远在白橡木镇的年轻男爵。

毕竟，谁能拒绝一位王子的橄榄枝？尤其是在他刚刚展示了轻易碾碎金穗领罗伊斯这样人物的手腕之后？

“很好，”

二王子的声音缓和下来，甚至带上了一丝赞许，

“我欣赏你的忠诚和效率，菲尼安。记住，在红宝石城，我的大门永远为值得信赖的朋友敞开。”

“今晚这美味的松露，我会利用我的关系，帮你们白橡木商会造势。”

他微微抬手，示意谈话告一段落。

菲尼安保持着恭敬的姿态，心脏却沉得像坠入谷底。

梅林在他来这里之前就对菲尼安说过梅林最担心的情况——王室的站队。

他需要立刻将这烫手的威胁传递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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