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天还没亮,战士们还窝在堑壕里冲盹儿,一匹越北山区少见的大青马飞奔着跑进了七溪镇,蹄铁砸在石板路上,在晨光熹微中,当当当响做一片!
“站住!口令!”
“团部的,警备连赖水根,我找战副营长。”
“水根,过来!”显然战定国认识他。
来人少尉军衔,下了马越过哨兵,跑到战定国面前,顾不上敬礼,呼哧带喘地:
“战副营长!您的通信员信送到了,吴团长把他的马给我,让我先来送信,团主力大队人马昼夜兼程赶过来。”
“电台怎么联系不上?”
“嗐,别提了,赶上上游来山洪发了水,渡河时背电台的马没站住,被急流冲走了……连人带马,带电台,到现在都没找回来……”
“参谋长派人还往下游找呢,团长一看不行,反正早就明确了目的地和路线,就赶紧赶路。”
“啊?密码没丢吧?”
“没有,报务员没事。”
战定国这才回过味来,心说我们这不废话吗,报务员没事,密码没事,没电台怎么办?赶紧问他关键的。
“主力各营,还要多久路程?”
“按照行程……计划,最迟今日午后……16:00之前,步炮兵三个营都到齐!”
战定国一听,再看看通信员提着的闹钟,暗自咬咬牙:越北这边六月,早上快7点了,天还没亮呢。
理想的话,就是还有9个小时……!
安置了警备连的排长去吃饭休息,他带上通信员又上了阵地,把连排长集中过来:
“现在可以告诉大家,敌人的好日子到头了,我们的团主力就要到了,总部没有忘了我们,现在就是我们和敌人比拼意志的时候,最迟今晚17:00,吴团长带人就到了!”
“各部归队,把团部命令传给战士们,今天,不管外籍军团上来多少人,咱们都打垮他!”
大家一听,非常兴奋,纷纷归队去传达。
看大家都散去了,新文秀灰尘暴土地跟了上来,他的右胳膊负了伤,这时正被绷带吊在肩上,只剩左手还得扶着他那把二十响,他凑近战定国,小声地很认真地问道。
“副营长,你不会是为了鼓舞士气,诈唬我们吧?没事,团长就是忘了咱也没事,咱都做好光荣的准备了……”
“你,闭嘴!”战定国多一句都懒得骂他。
“那……不是诈唬你就给我盒烟。”
战定国没办法,掏了半天衣兜:
“就一棵,滚!”
新文秀才滚进交通壕去找火点烟,这时天边刚显露一片鱼肚白,敌人今天的总攻就开始了。
显然,对面对家也意识到了时间紧迫。
这是随坦克大队进入七溪的第三天,也是华奇岩穿越后的第七天,真正的战火考验,到来了!
先是重炮!
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和集中的炮火准备,铺天盖地地砸向七溪镇的每一寸土地。
巨大的爆炸声连成一片,地动山摇,仿佛要将整个小镇从地图上抹去。
高卢人哪有什么不能误伤平民的意识,就是一气乱炸,镇子里的残余百姓能逃的逃了,不能逃的只能缩在房角瑟瑟发抖。
二营残存的工事也大片大片地被摧毁,灼热的气浪和纷飞的破片在席卷一切。
炮火暂歇的瞬间,黑压压的敌人步兵,在外籍军团军官的驱赶下,发出了疯狂的嚎叫,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向七溪早已残破不堪的防线。
“准备战斗!”
各级指挥员炽烈而杀气腾腾的吼声,在爆炸的间隙中显得异常微弱却又无比坚定。
战斗一旦打响,瞬间便进入白热化。
每一个残垣断壁,每一个弹坑,都成了双方反复争夺的焦点。
步枪啪啪的射击声、机枪哒哒哒的咆哮声、咣咣的手榴弹爆炸声,高卢语、安南语,还有南腔北调汉话混杂的呐喊声、惨叫声交织在一起,奏响了步兵堑壕近战这一篇战争中最残酷的乐章。
火华步兵们凭借惊人的意志和残存的工事,拼死抵抗。
战定国也亲自操起一挺轻机枪,在关键地段猛烈扫射。
新文秀带着六连残存的战士,一次次用刺刀和工兵锹将冲入阵地的敌人打回去。
刘为锋指挥着七连,死死守住东面缺口。
敌人再次重占332.5后,终于标定了437.6上的文山炮连阵地。
一轮炮火准备步兵集团冲锋后,重炮开始延伸,反复在437.6上来回的犁地。
文山炮连的四门火炮两次转移阵地,到最后也只有两门还能挪动,而文山炮连战士们也出现了更大伤亡。
在弹药也彻底告罄后,还能战斗的民兵战士们,在赵连长的带领下,拿起步枪,上好刺刀,冲下437.6,投入第一线,和步兵战士们并肩战斗。
没有了火炮,敌人拥上来近战了,从332.5退回来的华奇岩,只能指挥着步兵炮一次又一次地进行直瞄射击,尽可能去支援前沿,但连续战斗之下,炮弹也很快告罄。
“跟着我,上刺刀!跟着步兵上,跟他们王八淡拼了!”他端起火花29花机关冲锋枪,带着炮连残存的战士们冲向了枪声最激烈的地方。
战士们的伤亡在急剧增加,防线多处告急。
就在这最危急的关头,秦燕组织起了最后的反冲击力量。
不能动弹的三辆坦克和几辆装甲汽车,由于油料和弹药问题,也只能作为固定火力点使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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