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奇岩拎着钢盔,脸上被硝烟熏得黢黑,一路上耳朵都乍着,好听风辨位、随时卧倒——他的七九记忆和时空隧道锤炼的**,今天真是救了命了,否则他一个除了床上以外的地域从不炼体的新世纪军武肥宅,这么直接上了战场就是块肉而已,连填线炮灰都够不上。
“副营长,”好在作为主角,华奇岩的嗓子绝对好,这么喊了几天了,还是粗拉拉高门大嗓,而且声音依旧赫亮,像大炮发射一样高亢猛烈,丝毫没受影响:“残余的敌人远程炮位确定了,还是在东面更远的山洼里,基本可以确定,是105野炮,射程万米开外了,咱们炮连手短,实在没办法。”
“而且他们打得很刁,打几炮就停,很难捕捉。明早航空大队再来,难找——估计他们学乖了,白天就不打了,而且也会伪装或者转移。”
战定国点点头,脸色凝重。“秦大队长马上到,你也在这儿了,新文秀!”
“到!”蹲战壕里跟战士顶头抽烟的新文秀灭了烟头,从一个意想不到的位置钻了出来。
“把七副也喊来,我们就地开个会。”
“赵连长太远,我就不叫了,会后派个通信员去传达。”
然后五位MVP大神,战斗间隙又凑一起了,顶着零星炮击,蹲掩体里,开会。
华奇岩不管那个,趁着回来,管新文秀要饭,而且理直气壮:“这是你们六连的地盘,你不管饭谁管饭?”
最后到底讹了他藏的一筒罐头,一边狠塞一边跟着他们开会。
战定国得先统计伤亡。
结果情况很不乐观:
六连能战斗的不足七十人,七连情况稍好但也只有八十余人,这里面已经包含轻伤员了。
这么算下来,一个省防师的满编步兵连,算机枪排拢共四个排十二个班,步兵每班九人,重机枪每班八人,再算上连部和炊事班、生产班,眼前实际减员已超三成,就算额外加上炮兵、工兵和坦克兵,目前坚守七溪的总兵力已不足两个满编步兵连。
弹药方面,步枪弹和手榴弹还算充足,但炮弹、机枪弹和坦克炮弹已经消耗大半。
这才一天而已,原本大家打得痛快,也不想着节省弹药,连两个连长都是这个心思:打算顶住敌人一天半天的,后面三九团主力就该到了。
“下一步战斗会更激烈,但是咱们得注意节省弹药了,要提高弹药使用效能,做好应付最坏情况的准备。”
新文秀一乐:“步枪弹、手榴弹还行,咱们六连的刺刀,可是一把也不缺!老七,你怎么样?”
刘为锋声音沉稳且富磁性,就像在文工团报幕的一样:“我们更多,伤员的刺刀都收集了,到时候上一把,再别一把,弯了折了就换,对了副营长,夜里我派个班长,带战士们摸出去,去划拉一圈弹药和武器!”
“好!这个办法好,六连也可以这样!”
“没问题,正好我们当面,死人更多。”新文秀嘿嘿一笑,暮色里、黑脸上,露出一排白牙。
这时的秦燕,好像一场反冲击后也缓过劲来了,依旧神采飞扬、劲头十足,蔑视一切敌人的样子,而且面色反倒是干净了几分,但她心里其实是沉甸甸的。
因为她一直在用电台尝试直接联系吴团长,以告知七溪情况兼催促三九团主力加快速度,但电台里除了西指的确认和空中支援的协调外,始终没有收到吴团长的直接回电。
这就很被动了,不知道三九团的实时位置,也不知道路上出了什么情况,是不是遇上了山洪泥石流什么的,这边战况一旦出现反复,就不可收拾了。
现在唯一的希望,真就是拿下七溪后,被战定国派出去的,骑着马去传信的通信员……
堑壕掩体里,一个弹药箱,马灯压着地图,光芒摇曳不定,映照着五位青年军人严峻的脸庞,和领章、帽徽上的火焰形纹章。
华奇岩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,听到这里,就知道战场情况已经到了节骨眼上了,于是还问呢:
“这时候了,三九团到哪儿了?还得几个小时到达?”
秦燕有些心虚气短:“还没联系上。”
“这特么什么作风啊?哦,我不是说你们!”话一冲口,华奇岩一下就后悔了,三九团二营的作风就摆在这儿呢,他还没资格喷人家。
“那东线怎么回事,东线应该给他们压力,该上来了,怎么能这么由着对面拿重炮吊我们?他们没有追歼动作吗?还是压根就没有突破啊?那个什么什么田少将……”
他这纯是打了几仗就气势昂扬,觉得天也就那么高地也就那么厚,前世网络喷子的毛病又犯了。
“西指回电,东线已经突破,冲击我们的,正是撤退的越北地区殖民军主力,外籍军团的三个团,都在里面。”
秦燕这时反倒显得挺安静,其实她也是被华奇岩问到点子上了,自然有几分心虚。
但华奇岩一开喷,她作为这里主官之一,就不能附和了,否则这会没法开了。
然后华奇岩又面向战定国:
“副营长,秦队长,我说个个人意见,先声明,我可不是怕死。”
“但这么继续死守下去,伤亡会越来越大,甚至可能全军覆没。”
“我们的任务是堵住敌人,为了达成这个目的,未必一定要死守这一个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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