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到最后一辆车上,属于文山炮连自己编制内的拉炮车上,车斗里并排摆着,被土黄色帆布篷布覆盖着的小炮——75mm步兵炮,两门!
掀开车篷布,这两门保养得相当不错的75毫米步兵炮(作者注:类似捷克斯柯达VZ-28,加了胶轮,加固炮架,口径加大到75mm,重量控制在300公斤以内),静静地躺在那里,没有髹漆的炮身,炮管烤蓝泛着幽光。
在车上随炮而来的,还有配用的炮弹,最少两个基数。
原来和赵连长说的不一样,不是一门,是两门,只不过是各自略有型号差异的试验品,各一门。
两门炮的短炮管、炮闩、摇架、复进机、炮盾都一样,就是大架不一样,一门是开式两脚架,一门是闭式单脚大架。
“这个——射角不一样吧?”
一听这话,张福田放心了:“你看,就华教员懂行,一眼就看出问题了。”
华奇岩也明白了:
“这回,就是为了试验这两种大架形式,在战场使用上的优缺点,来做试验的。”
从充气橡胶轮胎就看得出,火华帝国陆军炮兵的发展方向是摩托化,师团炮兵的骡马化只能是上个时代的遗存,而且陆军的目标是一致的——
因为步兵炮这种小炮都用上了充气的橡胶轮胎,民兵炮连的上个纪元老炮虽然木作幅轮,也都用汽车拖曳或者驮载,这就说明摩托化机动所需要的、良好的道路基础,以及国家对于运输机械的稳定产出,已经具备或者正在具备之中。
秦燕一搭手,“噌”地窜上车厢板,摸摸看看,蹲在两门炮中间,眼里放着光,呲起两颗虎牙:
“我说,明早给步兵带上,这管子,比我们坦克上的小水管强多了。”
华奇岩也觉得应该如此:“对,用卡洛拖着。”
一天下来,华奇岩已经了解了小卡洛机枪车,虽然小,但挺管用,拖着这小炮没问题。
“你懂这玩意儿操作吧,操作教案有没有?”秦燕问他。
“没有……”华奇岩知道,既然试制出来新出厂的,肯定没有操作教材,只能现学,到这时他穿越前的军武知识,混着七九记忆的军事素养,加上这两天在见识上的恶补发挥了作用:
“但这玩意原理相通!这炮操作简单,容易上手,使用时直瞄为主,正好适合伴随坦克的突击!找几个学的快的民兵,或者步兵的炮手,我来教瞄准和基本操炮!主要是战术应用和使用方式,其余装填手、弹药手,和山野炮都差不多,成熟的炮手自己分配炮位就行。”
华奇岩说这话,也在车斗里爱惜地摸着这两门炮不舍得离手:“得连夜干,我找赵连长……”
“这么急?”在车下举着马灯照亮的张福田奇怪了。
“明早出发,要去七溪。”
“七溪,哎哟,我走过。”
“您走过?”
“我这老马帮了,河内、海防,都不知道走多少趟了。”
于是秦燕有找到宝了,蹦下车拉着张福田的手,亲热无比:
“哎,张书记,你熟悉道路啊,正好给我们当向导!不要推辞,行动党的同志,都是好同志!”
弄得人家老书记张福田赶紧扒拉她的手:“先别急,先说说你们要干啥……”
华奇岩从口袋里翻出地图——他随身带着简易的越北草图,结合缴获的敌军详图,给张福田大致讲解:
“张书记,您看,我们计划从河江出发,快速穿插到这里——七溪,”他点了点地图,“卡住太原敌人退回河内的咽喉。这地形……有点像我听说那边一个叫什么朔江天险的地方,当年也是靠坦克穿插打下来的。拿下七溪,就能威胁同登,那才是真正掐断河内方向增援,和堵死敌人退路的关键!”
张福田凑近地图,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华奇岩手指的路线和七溪、同登的位置,又抬头看了看那两门步兵炮和旁边仍在突突轰鸣的“卡洛”坦克,沉吟片刻,点了点头:
“这路……我年轻时……跑马帮贩锡矿的时候走过!从河江沿小路插过去,山是不少,林子也密,但只要不碰上大雨冲垮山路,骡马……嗯,现在有卡车和这些大铁疙瘩拖着炮,能走!”
“七溪到同登就一马平川了。”
“打蛇打七寸,这地方选得刁!我看行!”
老马帮的实地经验证实了路线的可行性,又有了老马识途的向导,让华奇岩和秦燕的信心更足了。
正议论了炮,又议论着往七溪的道路——
“大队长,秦队长!”
一个坦克手捏着皮帽子飞跑而来,向秦燕报告:
“大队长,步兵团的吴团长带前指人员到了,就在教堂,召集明天参与穿插行动的主要主官和干部,开战前准备会!”
“别人都到了,就等大队长你呢。”
华奇岩跟着秦燕急匆匆赶回去,到教堂里一看,乱哄哄坐了一圈人。
一打仗了,开战时的军事会议就这样,也没什么军容风貌了,大家团团围坐,连泥带水,撸胳膊挽袖子,既然团部军官一个个敞着怀,营连级干部也不用系风纪扣了,就二营那位副营长,依旧军容严整。
这么一来,秦燕那种油渍麻花的军容装束反倒不起眼了。
到场一看,华奇岩就认识俩:
二营的副营长战定国,文山民兵炮连的赵连长,其他的,一个也不认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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