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日下午两点,朴秀赫正要走进AB大楼。
他周五把东西落在这儿了。当他路过办公室时,发现首席执行官办公室的灯亮着。
“周日还亮着灯?”
他敲了敲门,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。
“进来。”
“嘿,怎么回事?你怎么在这儿?”朴秀赫边说边走进办公室。
“我还有好多工作要做,”永俊有气无力地回答,随后瘫倒在沙发上。
正朝他走去的朴秀赫停下了脚步。
“嘿,你穿的这件毛衣,周五不就穿着吗?”
“因为从那以后我就没回过家。”
“你这疯子。你有那么好的公寓,为什么不回家?你看起来病恹恹的!回家吧,兄弟。你到底在干什么?”
“……”
“这都是什么?你怎么堆了这么多文件?”
朴秀赫拿起桌上和沙发上的文件。
“治疗方案1、治疗方案2、治疗方案3、疫苗1、疫苗2……这都是些什么?”
“我没精力解释这些。我研究了大约一百种化学分子,看看它们与已经研发出来的分子是否匹配,并研究如何更好地利用它们……”
朴秀赫把文件收拾好,堆在桌上,然后拽起永俊。
“起来。回家去。你再这样工作下去,身体会垮掉的。你平时工作日总是熬夜,周末至少得休息一下吧。”
永俊厌烦地挥了挥手。
“唉。别管我了。别再唠叨我了。听你一遍又一遍地唠叨我注意身体,我头疼死了。”
“谁唠叨你了?”
“有人,一个聒噪的家伙……”
永俊瞥了一眼头顶上漂浮着的几十条信息,上面写着:“警告。警告。警告。”
“我两小时后回家,”永俊对朴秀赫说。
“为什么要两小时后?”
“那时我要给黑猩猩抽血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每四小时检查一次,看看病毒是否还在。做完这个,从周一开始我应该就没那么忙了。”
“你大概是唯一一个在周末还要给黑猩猩抽血的首席执行官了。”
“我……我想是吧。”
“那你要做的就是给黑猩猩抽血吗?”
“对。”
“那我来帮你做。你回家吧。”
“你说什么呢?你怎么能做呢?”
“你得教我。看起来挺简单的。不就是把针扎进去,抽出来,对吧?”
“就像你只需要记住法律条文,参加考试就能拿到律师执照一样简单?”
“……”
朴秀赫挠了挠头。
“不管怎样,你需要休息。你本来就不帅,现在一脸疲惫,看起来更丑了。”
“你要是只说些废话,就走吧。”
“让下面的人去做吧。别一个人熬夜,也别太拼命了。”
“骨髓再生团队的人今天也来了。他们也处于紧急状态。”
“等等,那个团队就是你熬夜并在周末来办公室的原因?那个团队的人也总是很晚才走。你们到底在做什么,大家都这么专注?”
永俊揉了揉后颈,坐直了身子。
“我们在做一件对人类历史具有重大意义的事情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我们要消灭人类免疫缺陷病毒,永远消除艾滋病。”
朴秀赫愣住了。
“这可能吗?”
“嗯,显然不会很快实现。这将是一个非常庞大、长期的全球项目。我们需要大量的疫苗和治疗药物。仅生产这些就需要大量的工作.
而且……无论我获得多少国际合作,最快完全消灭艾滋病毒都需要几年时间。”
“我认为,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,这本身就是一场革命。你要永久消灭一种曾经无法治愈的传染病。就算需要几年时间,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
“但说实话,这将非常困难。而且可能会遇到很多阻力。”
“你要消灭艾滋病毒,谁会反对?”
“很多人。比如,以前销售艾滋病相关药物的制药公司、拒绝骨髓移植的宗教组织,或者担心药物一旦上市,人们的性行为会变得放荡的保守派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但即便有这些风险,这件事也是可行的,也是应该做的。”
“因为你要消灭一种传染病。”
“对。就算有十个防守队员站在球门前,只要他们给我进一球就有一百分,我也会射门。”
永俊拿起文件。
“我们可以用科学来应对这个问题,就像我们以前所做的那样,最终消灭艾滋病毒。”
“……”
“对了,你下周四有空吗?”永俊问朴秀赫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世界卫生组织秘书长要来了。我们一起去吧。”
朴秀赫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。
“因为艾滋病毒消灭项目?你面子大到能请动那样的人?”
“当然不是,兄弟。我只是跟他说他来国内的话,我们见个面。”
“你们在哪儿见面?”
“康莱德酒店。”
“好的。我会腾出时间的。”
咚咚咚。
有人敲了敲永俊办公室的门。
“进来,”永俊说。
李正赫医生推开门走了进来。他看起来比永俊还要憔悴,黑眼圈一直延伸到下巴。
“哇。他看起来真糟糕。”
朴秀赫心里为他感到难过,同时也有点感动。
“哦,朴律师,你也在啊。你好。”李正赫打招呼道。
“你好。”
“如果你们在和柳医生讨论事情,我一会儿再来?”
“不,没事。我已经讨论完我需要讨论的了。请进。”
朴秀赫转身看向永俊。
“我先走了。”
然后,他出门时对着永俊用口型说:
“回家。”
永俊偷偷地给他做了个“OK”的手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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