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问卿次日入了宫,匆匆行至御书房,门外的太监见是他来,皱着眉头,然仍是拾级而下,谄媚噙着笑,弓着身子立在沈问卿跟前。
低眉顺眼问道:“苏王爷,你可是有要事?”
太监是皇上跟前的红人,饶是沈问卿也得恭恭敬敬地奉着,沈问卿站在阶下,望了一眼那御书房,低声:“公公,本王有要事禀告皇上,还请公公行个方便,走一趟。”
“好,不过皇上近日心不畅快,王爷话说得需小心点。”太监一笑,随即转身合着袖子推了殿门入内,拱手一礼,将睿王所来这事告知于皇上。
御书房内熏香袅袅,茶雾缭绕,案后身着九爪龙袍的皇上眼眸雾雾蒙蒙的,淡淡看了那阶下的太监一眼,执笔批着奏折,太监见此明了皇上心思,俯身步步而退,出了御书房,一挥拂尘,来到沈问卿跟前。
他微行礼,这才歉笑道:“王爷,皇上的意思是不见,王爷还请回吧。”
“既是如此,本王多谢公公了。”沈问卿徐徐一笑,待那太监回柱侧站定,他才敛了笑,转身离去。
沈问卿在皇上此处吃了闭门羹,不得去往淑妃殿宇,他去时恰逢淑妃用膳,淑妃见是他来,微讶,忙起身,笑语盈盈迎去:“苏王爷,你怎得来了?可是有事要问?”
沈问卿含笑:“既是淑妃娘娘明事理,那我要来问一事了。”
淑妃笑了笑,转身看了那一圆桌上还热乎的膳食,唇间噙着清浅笑意,只听她说:“王爷烦请先歇息会,若是渴了饿了本宫让几位宫女给苏王备些好的,这膳食即是来了,耽搁了总归是不好的。”
沈问卿笑:“淑妃娘娘随意,不打紧的,本王能等。”
半盏茶过去,淑妃才谴着宫女拾掇了桌子,锦秀的丹凤眼瞄了一下沈问卿,这才上座,端着身子,继而用帕子沾了沾唇角,莞尔一笑:“王爷可以问了。”
“无什么大事,本王仅是想问问淑妃娘娘,可识得旋烛姑姑此人?”沈问卿闻言将手中茶盏搁在案上,转眸望向淑妃那处,开口朗声问。
淑妃一怔愣,哑然失笑。
“原来是此事,那旋烛姑姑本是本宫的陪嫁,后因出了事得了皇后厌恶,本宫无奈将她遣出了殿,贤妃怜惜她孤苦,便将她救了过去,本宫也不好夺人所爱,后从她亲戚那得知她失踪之事,念在她侍奉本宫多年的份上,便给了那亲戚一些银票。”
淑妃说话句句在理,饶是沈问卿也寻不出半点错处,只得先行告辞。
率步于花木中,沈问卿但见有洛青来,她摇扇而立,桃杏脸上荡漾着笑,转头于身侧的宫女絮絮叨叨着,也不知再说何事。
沈问卿当即拧眉欲走,却听那人一声唤住:“这不是苏王爷么?怎么这么急匆匆的,好不容易来宫里一趟,不去本宫殿里坐坐,未免太不知礼数了吧?”
沈问卿脚步微顿,这才转首拱手而道:“臣见过皇后娘娘。”
洛青挑眉一笑:“按理说苏王应是叫本宫为母后是吧?”
说这话时,洛青转头看着身侧的宫女,那宫女生得素淡,僵着脸不咸不淡道:“皇后娘娘此言甚是。”
沈问卿却笑了:“皇后娘娘,你与本王素来不和,何必强求这称谓二字,本王喊与不喊,你我皆是心下不顺。”
话音刚落,沈问卿拂袖而去,徒留那洛青等人,洛青铁青着脸,顿然折了一朵正艳的花骨,她咬牙切齿,忽而冷哼一声,恨恨离去。
沈问卿自是不会念着洛青所思,当即出了宫,奔着那大理寺直去,彼时宋锦已然在内狱里受关押之苦,这后来众多世事便只得由着他与献王所来破案,献王是个古板的,终是从孙建口中敲出一话来,听闻孙建言,献王大骇,忙疾步而出,将此事告知苏王。
沈问卿亦是大骇,拍案而起,秀眸微眯,尽显凌厉之色:“你说孙建所见的齐王是我皇兄伪作的?”
“是,孙建说那个齐王腰间挂着皇兄的玉佩。”献王沈韶中神色郁闷,他费劲心思从孙建那扣来的消息,竟然又扯了一人来。
还是颇受皇宠的睿王!
想着沈韶中抿了抿唇,看了一眼沈问卿:“你先前去东坡县时,让我多加关照着睿王,可是有何顾忌?说来我也觉得文皇兄性情有变,也不知那失踪几日究竟是发生了何事。”
沈问卿侧目叹然,徐徐而道之:“无论如何,睿王那里是要走一趟的,既是接了案子,便不能生偏袒之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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