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寒星点点,凉风习习,殿中烛火幽幽晃着,洛青披着披风,从高桌上拿过茶盏,轻抿了一口。
忽而有黑影过,洛青一转,凤眸冷凝,轻呵道:“谁?”
洛青指尖颤了颤,几步轻移在窗前,那窗头娇花养得正艳,她看了出去,有一人懒懒站在花丛中,回眸一笑。
“贤妃?”洛青难以置信。
“皇后娘娘,你可我对我有何说的?”那贤妃莞尔笑笑,让洛青不由皱眉,随即冷笑而之,“本宫可不信这世间有鬼邪之事,说,你到底是何人假扮的?”
贤妃面色无变,款款走到窗前,洛青退了几步,贤妃顿然笑了:“你在怕?你在怕什么呢?”
“本宫有何怕的?”洛青嘲讽而之,眉间萦绕着尽是不屑之色。
“你真不怕?”贤妃的声音愈发得飘渺起来,云云雾雾的。
“怕甚?又不是本宫逼死你的。”洛青见贤妃渐渐靠近,眸光闪过一丝凌厉,抬手正欲抓住贤妃,却身体一晃,晕了过去。
贤妃看去,皇后身后是一身黑衫的清关。
清关看了一眼“贤妃”,低声说道:“姑娘,这皇后娘娘当真是不知情?我瞧着她有些诡异。”
“怎么诡异了?”宋锦指尖轻抚上耳侧,将那人面撕了下来,低眸看着躺在绒毯上的洛青,眸子夹着困惑。
清关俯身查看半晌,又起身摇摇头,宋锦叹了一口气,她真是怕清关从皇后身上查出什么不对来,据洛宸所言,这个姐姐与他关系甚是好,若是此事真与皇后娘娘有关,她倒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。
宋锦翌日便回到了大理寺,牢里有清关暂代着她,她也可放心。
沈问卿见到宋锦回来,分外诧异:“你怎得出了内狱的?”
作为皇子,沈问卿颇为明晓那出入内狱的艰辛,未曾宋锦此番毫发无伤出来,让他心下一寒,不过很快一暖,还好锦锦在大理寺,不然可真是麻烦。
“内狱?那对我来说是无用的,毕竟是我父皇下令修筑的,阵法我懂。”宋锦好笑言之。
“嗯,锦锦很厉害。”沈问卿含笑点了点头。
宋锦坐在椅上,轻咬了一口糕点,眉眼弯弯,这才觉舒服了些,这几日在内狱里皆是糙汤糙饭吃着,今而一想,便抖了抖袖子,起身丢了糕点,嗅了嗅袖间,顿时小脸皱了起来。
“我且先去沐浴,再来与你商讨事。”宋锦说着便走了。
待宋锦从屏风后出来时,就看到沈问卿坐在厢房内的圆凳上,桌上置了小菜酥蓉果梅子酒,散着热腾腾的雾气,宋锦从椅上拿起斗篷,系在脖间,遥遥看了他一眼。
“问卿,我要问你一件事。”宋锦抿了抿唇,走到他给跟前端坐着。
她发髻间斜斜插着一木刻的梅花簪子,正是梅君陈文君所增之物,沈问卿看在眼里,眸光黯淡,他指尖搭着玉筷,一笑,递到宋锦手中。
“你说。”沈问卿道。
“我想问问,王爷你为何不娶王妃?”
宋锦边说着,耳侧忽而灼热起来,她感觉烧得痛,好在耳侧有几缕发丝挡着,沈问卿也未曾看到。
闻言,沈问卿愣了愣:“问这作甚?”
“就是问问。”宋锦面不改色地说道。
“哦,我不会娶小娘子的。”沈问卿点了点头,轻挑了几个菜丝搁在宋锦碗里的蒸米上,随口无意说着。
宋锦手中的筷子一颤,顿然落在青石板上,哐当一声,响得清脆,宋锦神色微晃,却敛眸藏住心绪,将那玉筷捡了起来,不由惋惜。
“得换一双了。”
“用我的。”沈问卿将手中的筷子搁在宋锦跟前。
他的语声分明是那么温柔,似是春雨绵绵,润在她心间,可刚才的言语却像利刃狠厉扎在她心肺上,疼得很。
宋锦眉眼间是说不出的低落,心烦咀嚼着那微凉的菜丝,那米绵软得很,宋锦吞了一口下去,就听沈问卿有话了。
“你若是真心喜欢我那舅舅,可以嫁给他的,若是有什么事,我可以助你,放心,我是个谨守承诺的人,不会将你的事说与旁人。”
宋锦微惊,抬眸,讶然看着沈问卿,她觉得喉咙有些涩,也不知是怎么挤出声的。
“恩,我会的。”
宋锦淡然颔首。
厢房内顿然陷入诡静中,二人皆是受宫礼所教之人,食膳时自是无声。
好半晌,沈问卿看了一眼宋锦的簪子,才徐徐说道:“董温凉虽说是皇后娘娘救了她,可皇后娘娘一直以来与我及皇兄不合,此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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