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锦终究是没来得及问沈问卿,吴尚书满门被压于狱中,此事急迫,帝王本就喜怒无常,若不是满朝官员劝阻着皇帝,怕是这吴尚书此刻已然魂归阎王殿了。
彼时沈问卿与娄潇正商讨着事,宋锦默然坐在一旁,细细听着。
“那吴尚书之子怕死,显然是没有胆子杀楚王的,可这把柄究竟是落入了谁手中,毕竟吴尚书此人善于朝中官员交好,并无人与他结仇结怨啊!”娄潇颇为不解。
宋锦眨了眨眸子,道:“无非是人前一面,人后一面而已,此事想来与禁术无关,不过我听闻吴尚书之子并非他亲生,或许这件事被人拿住了把柄,若是有人承诺吴尚书之子,事成给他泼天权势和钱财,这么想也是可行的。”
“可为何要杀楚王?”娄潇失笑,“那吴尚书之子显然不是个机灵的,不过提起这报酬,想来此事与各位王爷怕是有干系,如此得请苏王协助我一二了。”
“本王自是会的。”沈问卿淡然说道,眸光却是瞥了一眼宋锦。
那人笑吟吟押着茶,姿态闲雅,见他看来,仅是挑挑眉,含笑走出了正厅。
清关伴在宋锦侧,低声说道:“姑娘,此事怕是与禁术有关。”
“我也有几分困疑,你前些日子告知我,那吴尚书之子在牢中独自被关于一牢,吃得喝得皆是好的,想来与宫中人有关,可那是内狱,若是给几个钱让吃些好的倒是无妨,救人又是另一说了。”
话落,宋锦又道:“若非借寻常手段,是救不来人的。”
清关微微肃然:“确实,若不是姑娘告诉我入内狱的法子,想来我也险些死了过去。”
“对,那内狱的牢头也都是历代帝王让人蒙眼送进去的,一住便是一生,阵法险险,仅有历代帝王知道过阵的法子,所以我想着,应是与先前我在宫中受重回尸攻击那事有关。”
宋锦徐徐说着,又叹然不已,若那旋烛姑姑真是因容贵妃所死,容贵妃便是那杀了人炼了尸的人,那她又该如何处之?
不过容贵妃在冷宫中自顾不暇……
希冀不是她吧。
宋锦如是想。
“说来也有幸,皇贵妃葬了,倒是搅了周仪的局。”宋锦忽而话锋一转。
“也是,此事一过,宛都一年无人敢着红艳,韩王的命也保住了。”清关笑了。
“嗯。”宋锦亦是笑。
然未等沈问卿娄潇等人有所动作,那内狱便有信传出,言说是吴尚书之子自缢而亡。
此刻宫中,一身着青衫的秀美郎君掷了一扇子砸于绒毯上,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句:“废物!”
殿上洛青懒懒倚在凤椅之上,长指如润玉,捏着印有牡丹花茶盏,抿下一口茶,凤眸微挑,划过一丝讽刺。
“到底是扯下了吴尚书,不过说来此事与韩尚书有关,若是有人知晓那吴尚书之子是韩尚书府上的下人生的儿子……”
洛青低声笑了起来。
沈少亦起身拱手而道:“母后所托,儿臣定然办到。”
“嗯,切忌莫要自己动手,若是能将此事引战到齐王闲王苏王身上,便是最好了。”洛青款款走下殿阶,抬手轻拍了拍沈少亦的手背,笑意顿深。
“那睿王……”沈少亦颇为狐疑。
洛青不屑:“不过是个死人罢了,莫管。”
沈少亦不知洛青此话从何谈起,然还是颔首,随即便退去,后宫规矩甚严,对出宫建府的王爷也有束缚,想来沈少亦不由心下烦躁。
“对了,听闻你见过宋锦,那是何人?”洛青想了想,唤住了沈少亦。
“不过是个略有姿色的小娘子罢了,母后是觉得舅舅喜欢,有些好奇?”沈少亦想了想那出殡之日瞥到的宋锦样貌,才抬眸淡然道之。
“对,先前还把皇上送给我的百锦图拿走了,送给了那个娘子,你舅舅是个单纯的,不懂世事,平日里你若是得了空,可试探一下那小娘子一二,若是个心术正好拿捏的,便就由着你舅舅去。”洛青絮絮说道,沈少亦边听边微微颔首,待洛青再无交代的话,这才告辞。
洛青遥遥看着沈少亦远去的背影,眸色深了深,思及昨晚那人让她鼎力辅助睿王的事,低头冷笑几番。
沈少亦出了宫吩咐了下人一些琐事,便奔着大理寺而去了。
宋锦见到他是,不由讶然,笑言道:“王爷是来寻苏王爷的吧?他在正厅与少卿大人议事,皇上将内狱这案子交给了他们二人,韩王爷也可去出出主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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