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潇闻言几步微移,端坐在堂上,只听那云娇娓娓道来。
原来在十余年前,云娇去与贺韵嬉戏之时,不慎将贺韵推至寒湖中,闹得贺韵病卧床榻一载,多年来身子一直受不了寒,二人自是冷了一番,不过未久云娇好生向贺家奉礼道歉,贺韵二人这才如同往日般亲切。
宋锦默默听着,忽而望着那贺韵,又看了看云娇,淡淡问道:“可是因这缘由,大娘子才难有身子?”
云娇愣了愣,秀眸微闪,颇为不可置信:“不会吧,姐姐从未因这事怪罪于我。”
这般说着,云娇扯着帕子的手却是紧了紧,显然有了几分信,她侧头凝望着贺韵,斟酌几下开言问她:“姐姐,这位娘子说得可是真的?可你怨我径直怨我便是,为何要害我那孩儿?”
“妹妹,我说了,此事于我无关,大人,且不说那求福娃娃之事,你可问侍郎府任何一个下人,我曾有一言是埋怨过我妹妹的?”贺韵摇摇头,转头又对上娄潇眸子,一板一眼地说着。
宋锦轻押了一口茶,长睫一抬,细瞧着贺韵额角那渗出来的汗珠儿,不由喟叹这大娘子心性过人,凡人在公堂之上要么大喊冤,要么恐极,连番交代了自己所为,可这位大娘子举态端庄,语气稳重,一副清高作态,若是旁人看着,怕是以为这大娘子不过是于长街闲逛。
“孟贺氏,你可曾因为此事对云娇有怨此事,我可是查得明清,本官劝你还是早早伏法,别大动干戈,此事一出宛都满城风雨,天家那边交代了,今日你无论如何都是出不了这大理寺。”娄潇徐徐而道。
“既是如此,我又何须交代,摁了那状子便是,只是可惜大人乃一代清官,偏要助纣为虐,传出去恐惹满城笑话。”贺韵仍是直着身子,一字一语慢悠悠说着。
“既然如此,本官便传证人,让你安生伏法才是。”娄潇冷哼一声,顿时就有人去传唤证人。
待那衙役回来之时,宋锦忽得变了神色,起身将云娇三人一脚踹爬在地,还未待娄潇出声,便冲了出去,沈问卿似乎想起什么,连让衙役堵住门,让娄潇与他出去探查一番。
院内人烟稀少,因本就是私密破案,故而院内唯有一人守着,却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,宋锦站立在院中,拧眉打量着对面那人。
那是一位小娘子,生得柔弱清秀,此刻呆愣愣地看着宋锦,见有男眷,羞涩不已,忙用帕子捂住脸,嫩声讶异道:“小娘子,你你这是作何?”
“你活不久了。”宋锦摇头道。
小娘子微愣,这才放下了帕子,从腰间抽出一匕首来,寒光乍然现过,直直逼向宋锦,却离一尺之时,发觉怎得都再难伤及宋锦,她退了几步,沈问卿娄潇二人忙飞奔过来向她纷纷袭击,小娘子被逼得极了,也顾不得问宋锦缘由,忙要掉头离去。
宋锦指尖一动,那小娘子被束缚在地,盯着空荡无物的四周,恶狠狠盯着宋锦,恨不得吞食她骨,恶声恶气道:“你究竟是谁?”
“这就不必你多问了。”宋锦指尖微勾,谈笑间眉峰一转,那小娘子乍然没了生息,晃了晃身子倒在青石板上。
“这证人中了禁术,是无用了。”宋锦看娄潇唇长得极为大,惊异得很,这才出声解释一番。
娄潇是大理寺少卿,接这大理寺时自是过手甚多案件,书籍密卷当是倒背如流,对这前朝十大禁术也是有所耳闻,然今儿个亲眼所见,还是有些心神未定。
“那这尸体可还能再活?”娄潇斜斜看了一眼那娘子尸身,深觉这禁术可怖,生死本是天命,这般逆天而命之事又怎得不让人心慌?
“自是不会。”宋锦摇摇头。
娄潇闻言立即吩咐下去,将这尸体好生埋葬一番,抖着胡子半晌不知所言,终是进了正堂,然让衙役先行将云娇和贺韵皆压于牢狱之中,待有明确证据,再入公堂判案,云娇自是不肯,但孟山脾性暴躁,当即骂得她缩头不语。
等那二位娘子关了牢,娄潇等人送孟山出了大理寺,孟山垂着脑袋作萎靡状,临别之际拍了拍娄潇的手,哑声而道:“娄潇,此事还多烦你操劳了,我先行回府,也好查探一二。”
言毕,娄潇正欲走,却仍是不放心回头望了他一眼,甚是纠结:“若是贱内有何不妥,还请大人见谅,莫要苦了二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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